,你好狠。” 李寒未轻笑一声,也走了一步,两人面对面像在闲聊:“多谢夸奖。”他又嘲讽的笑了一声,绕过尹恕往里走。 尹恕转身,看着他的背影,当初就不该自欺欺人,以为让允儿跟喜乐断了来往就可以,李寒未的手段他最清楚,他明明清楚,明明猜到允儿的身体突然病的厉害,肯定不正常,可他却......因为不想跟李寒未正面交锋而自欺欺人...... 可笑的是,允儿死了,逼宫时李寒未把尹家保下来了,任那几天外面如何纷乱,尹家门前都安静无人,杀人诛心不过如此,我杀了你儿子,你就要在失去至亲的煎熬中好好的活着。 心口忽然一阵抽痛,尹恕捂住胸口,闭上眼流下眼泪,他改名为恕,就是为了想要悔过跟亲妹妹的不伦关系,可最后妹妹还是离开他,儿子也离开了他......他失去最爱的两个人,为什么他自己还活着...... “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哭了一下午,此时喜乐已经平静下来。 “你去太子那里大概半个月左右,”小安从怀里又掏出一个东西,放进了喜乐的手中:“前一天的晚上,少爷把我叫过去,把信跟扳指都给了我,让我等他死后交给你,少爷那时候都不能下床了,我还抱着一点希望,说不定天气好转少爷就好起来了,我让少爷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第二天我起来过去,发现少爷已经闭上了眼,他死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在身边。” 小安又哭起来,悔恨的捶打自己的头:“我应该早点发现不对劲的,少爷的身体从未这么差过,他为了能跟你在一起,又找了很多大夫调养身体,可身体每况愈下,喝什么药都不管用,后来更是把药停了......我早该发现的,少爷不可能会突然不喝药的,他肯定是发现药不对才断掉的,可是他......为什么还是走了......” 剔透的玉扳指非常大,根本套不牢她的手,她细细的摸着这个有些冰凉的东西,在扳指的内侧有个“允”。 喜乐的眼泪又落下,他给自己留了一个念想......她解开脖子上的软璎珞,把扳指穿进去,重新戴上。 “这个扳指是少爷在藏珠镇让人做的,里面还刻着他的名字。”小安其实很不想把扳指交出去。 “他死的时候,屋子里只有他一个?”刚刚的动作把怀里的信弄掉在地上,喜乐弯腰把信捡起来,这才发现第一张后面还折了第二张,她边问边把那张纸展开,信的中间只有两个字,可那是当今圣上的名字,宋懿。 小安吸吸鼻子,低着头哭:“对。” 不用猜就明白了什么意思,手里的信全都掉在地上,喜乐捂着嘴巴,眼泪汹涌,有些喘不上气。他孱弱的不能文不能武不能忧思,最后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在冬日的夜晚孤独的一个人走了,他又温柔的没有打扰任何人,没有给任何人添麻烦,也没有特意来找她。 可他留给她一个扳指,一封信,还是为她铺了一条路。 喜乐仰起头,努力止住眼泪,“我会好好活着。”她像是说给虚空中看不见的人听,随后把怀里的牌位放回长几上,把信跟平安结捡起来,又把之前滚落的珠子也一颗颗的捡起来。 地上都是她的眼泪落下的痕迹。 站起身把珠子收好,信也叠好藏在身上,喜乐看着小安:“你......以后怎么打算?” 小安也起身,走到了门口,打开门,回头对她道:“我是少爷捡来的,那时候我很小,冬天被冻的差点死了,少爷救醒我,他看我聪明又勤快,把我留在身边,没了他,我又是个孤儿了。” “我会留在尹家,每日给他念经,不然没人陪他说话,少爷该有多无聊。”他说完就走进了黑暗中,瘦小的身影看着非常孤独。 喜乐也准备走了,转过身,她还想看看他,就算只有牌位,还是想看看。 李寒未很轻易的就找到她,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尹清允。他把目光收回来:“回去了。” 喜乐转头看到他像是没有任何感情的脸,揪住了他的衣领:“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杀他吗?!” 李寒未像是听到了好笑的事,眼中嘴角都是笑:“我可从来没答应你。” 她怔住,这才想起来,他真的从未答应过她。她张张嘴,还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转身往外走:“走吧,你不要脏了这里。” 李寒未皱起眉,追上去搂住她:“心收回来了吗?” 两人一走,屋子就空荡了,月光终于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