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讪笑:“哪样要换?我二爷提点下?” 楚离咬着牙,随手拿起桌上一个旧的发裂的青瓷盏子蓦地用力掷在她的脚前,“砰”的一声脆响犹如地上开花一般。 “这个要换!” 他随即又拿起一个花瓶,“砰”的一下摔在了她的跟前,恶狠狠道:“这个也要换!” 他将能拿到的东西一样一样的砸在她的跟前:“换!统统都换!” 沈氏吓得面如土色,一下子瘫软在地上求道:“我的二爷,别砸了,别砸了……我换……我换不成?” 楚离不砸了,他站了起来,那身锦衣正面金绣的麒麟直晃得沈氏胆战心惊。她算是明白了,他这是报仇来了。她怎么不了解呢,以楚离的性子,怎会轻易的原谅她? 楚离一脚踩在椅子上,眯着眼看着眼前的这女人,喝道:“你给我好生听着!我本可以带着俏儿一走了之,只是想着她还要嫁人,还要个身份出处,才不得已将她留在楚府。我告诉你,我送给俏儿的首饰,你胆敢私藏一个,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挑眉:“你不要以为我是说着玩的。楚尚是不是还在吉祥坊赌钱?倘若我上报一声,吉祥坊私通匪类,相关人等全部抓进大牢严加拷问……” “不要……”沈氏惨叫,“我知道怎做了,我知道……” 她立即叫道:“陈嬷嬷,去将我床头匣子拿过来!”陈嬷嬷一听赶忙的去了,片刻便将匣子拿过来。 楚离打开一看,果然是他送给楚俏的那套赤金头面。 “你收好。”他递给妹妹。 “算你识相。这屋里的东西全部换新!” “换新……”沈氏连声道。 “我送过来的银子,二分之一要用作俏儿的日常用度。” “成成,全部都成!”沈氏叠声。 “你若是胆敢不经我同意就擅自替俏儿定亲,这个就是你的榜样!”他拔出腰间长剑,一个纵身到了院子里头,只见井边种了一棵柳树,他不过一剑便将柳树削了个断截。 沈氏看的浑身颤抖满头冒汗,直说:“二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后悔莫及,当初为什么要送他去?如今自己落不到好倒惹上一个活阎罗! “滚!”楚离一声呵,沈氏赶紧如获大赦般的走了。 楚离拉着楚俏的手道:“你别怕,若是有事尽管来报我。这金簪子我特地叫人给你做的,试试看。” 他拿出一枚赤金镶玉的缠枝花簪子替楚俏戴上,小姑娘欢喜的赶紧进屋拿镜子照。 瞧着她欢喜的模样,他心头暖暖的。他其实当初打造这套金头面的同时,打造了另外一套更贵重的,只可惜……恐怕是没福气替那女子戴上了。 楚离直看沈氏派人将楚俏屋里换的焕然一新这才离去,他又派人时不时过来悄悄的瞧楚俏,看沈氏有没有苛待她。沈氏自从发现他会悄悄来以后再也不敢大意,果然如他所说的,他送来的银子有一半都用在了楚俏屋里。 从羽林卫副统领到统领再到威武将军,一路走来,楚离几乎同聂缙一起成长。 不过,聂缙娶了他心爱的女人做了妻子,在边疆立了功劳封了英武侯。 楚离心中有过不忿,但是每每看到她幸福的样子,他便会问自己,倘若她身边的那个人是他,他能给她这样的幸福吗? 是的,不行,所以她身畔的那个人至始至终都不是他。 他从来都是一个旁观者,从来都是。 两年后,他亲自送嫁楚俏,她终于嫁得了如意郎君。 又过了一年,在楚俏的催促下,他也成婚了,娶了一位大家闺秀。嗯,那位闺秀的模样嘛,同长公主长得有五六分相似吧。 “相公,你画完了?”他的新婚妻子坐在亭中半个多时辰,见他的手终于顿了下来,急忙提着裙子过来看。 楚离画完这才定睛一看,大叫不好,这画中之人同自己的妻子顶多几分相似,反倒更像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