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地头跑,“爹,老三中了,考中了!大哥,大哥你还干啥呢?还不赶紧回家!” 一家子男人也不干活了,急匆匆的往家里跑。 报喜的还没走呢,宋丁香他们张罗了一桌子茶水和剩下的果子干儿给前来报喜的人吃。 宋李氏也跟着张罗,嘴里还不停道:“实在没什么好东西了,就只有去年晒得这点子果子干儿,你们甜甜嘴儿。” 宋丁香则抱了一下子铜子儿出来,给衙役们和吹鼓手一人抓了一把,来看热闹的每个人都分了几个。 宋兴义鞋都跑掉了,他冲进院子,呆呆的看着一院子的人,“中了?真的中了?” 报喜的那小官儿笑道:“恭喜老爷子,贺喜老爷子,你家儿子是高中,皇上钦点的状元郎!这可是大喜事啊!” “啊,啊……”宋兴义愣住了,半晌落下眼泪来,“状元?我的妈……我儿子,我儿子这么厉害吗?” 小官儿笑道:“这几年不是到处旱灾吗?皇上下的考题是社稷,你家小公子写的文章据说就跟咱们种地相关,皇上一眼就看中了。” 宋志远在后面拎着鞋子进来,笑道:“爹,你咋还哭了呢?这可是大喜事儿。只是各位真的对不住了,咱家如今也没啥能拿出来谢谢你们的。” 小官儿道:“嗨,到处都不容易,能蹭上一口状元郎家的茶水我就知足了。成,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我们就先走了,还有别的村也有考中的,得挨个去报喜呢。” 小官带着衙役和吹鼓手哗啦啦的走了,村民们纷纷涌进院子大声的道贺。 宋兴义高兴地简直合不拢嘴,“他娘,给乡亲们倒茶喝,喝茶喝茶。这茶叶还是当年人家送的,我们一直没舍得喝呢,是好茶。” “你那是陈年的茶,我给你带的才是今年的好茶叶呢。”门口传来大笑声。 “王大人?您怎么来了?”宋丁香诧异。 王员外笑道:“听到喜讯来给你们报喜啊,这可是双喜临门呢。来来来各位各位,我还带了糖块,都来吃,来吃啊。”他一边说着,一边让身后的小厮把篮子上盖的油布掀开,露出满满一篮子糖块来。 “王大人快请屋里坐,”宋丁香把人往主屋里迎,又对宋兴义道:“爷爷,你赶紧去洗洗,你鞋呢?鞋,赶紧穿上啊。” 宋兴义又哭又笑,“对对对,王大人先去歇会儿,我鞋,哎哟我先去洗洗脚在穿鞋。不是,老二,给我找一身干净衣服来。” “你们可算熬到头了,不容易啊。”王员外喝了口自带的新茶,道:“原本你婶子也打算来,可是孩子黏人走不开,只能让我自己个儿带着礼来了。” 宋丁香笑道:“夫人可还好?” 王员外点点头道:“还好,就是受了点儿惊吓。其实南边也有点儿旱,只不过没北方这么厉害。我跟你们说啊,现在咱们这边旱情缓解了,但是西北那边不行,还旱着呢。据说皇上愁得一宿一宿睡不着,去年的时候就因为大旱导致国库空虚,差点儿发不出军饷,想着把北地的兵都召回来呢。可谁知道,一下子就打了胜仗,这下皇帝老子也该好好休息了。” 王员外毕竟人脉广,他说了很多人们不知道的事,甚至还掏出了宋志轩写的那篇文章来递给宋兴义,“你家养出来个好儿子。读书人不能光读书,也得懂社稷。这文章虽然还有些稚嫩,不过说了许多对旱情的看法,还有旱情之后对蝗灾的防护。咱们这边旱了两年,你们都烧了地应该不会闹蝗灾,西北可就不见得了。反正皇上看了高兴地不得了,直接就点了他做状元呢——嗨,这也是听我那个侄子说的。” 宋兴义笑道:“这烧地的法子和稻田防治虫灾的法子,其实都是二妮儿看书琢磨出来的。这闺女若是个男的,怕是也能考个官儿当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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