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来,我知道另一条路可以出城的。”齐杉说罢,秦鹿笑着道:“行啊,你上车,别走在前头,小心被我的马给踩到了。” 秦鹿倒不是怕罗骏,她是怕自己打的时间长了耽误回去,到时候梁妄半日没见到人,估计不好哄。 齐杉领着秦鹿走另一个城门的侧门出去,一条小路绕上了山后,顺着山下道路一路往无有斋的方向过去。 这条路秦鹿以前没走过,南都城山势没变,城池周围的田地与道路却有了许多变化,她也怕找不着路,干脆就应了齐杉的意思,让人家费心送自己一道,等会儿齐杉离开时,秦鹿给他带一罐自己酿的梅子酒就是了。 齐杉见秦鹿一个姑娘家,于是自己架马车,说:“我过些时日……就去燕京了。” “怎么?赶考吗?”秦鹿问,但这也不是时候啊。 齐杉摇头说:“不是,我爹的旧友在燕京做生意,让我跟过去跑跑。” “你不读书啦?”秦鹿有些惊讶。 “恐怕我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所以……所以先前被夏途赶出书院也是对了,家里还少花些银钱。”齐杉说这话,明显有些失落,凡是能读书考取功名的,谁又想下海做生意呢。 秦鹿安慰他道:“其实读书也没什么意思,我当初学字都学得头疼,做生意也没什么不好,你瞧我家主人现在,吃喝不愁。” 齐杉见秦鹿安慰自己,勉强笑了笑,他犹豫了会儿,朝秦鹿看了许多眼,而后道:“秦姑娘,你……” 秦鹿突然问他:“你最近见到夏途了吗?罗骏有无找他麻烦?” 齐杉一愣,摇头回:“没有,这两个月都没有夏途的消息,我听说罗骏前几日还去找过那盲女,也未找到人。” 秦鹿顿了顿,心里有些失落,她与许金露去洛川一路也有说有笑的,知道许金露条件不好,她还打算最近抽个时间去找许金露,留些银钱给她生活呢,却没想到这么长时间,她居然还未回来吗? 那日他们是否去了洛川城外的野林里,又是否入了林中的迷幻阵?或许……可以让谢尽欢稍微打听一下。 齐杉见秦鹿已经快到了,不远处便是无有斋的住所,他憋在心里的话,不知道究竟要不要对秦鹿说。 马车停在无有斋的木栏前,秦鹿跳下马车,对齐杉道了句谢,齐杉犹豫着开口:“我、我上个月来找过你几次,你还没回来。” 他来找秦鹿,是因为他爹希望他赶快定下婚事,他虽与秦鹿就见过一次面,但他爷爷也说了,这个姑娘性子活泼,为人又善心,是个不错的孩子,齐杉想问问秦鹿的意思,如若她愿意,他们自不必立刻成亲,先定下来也可。 “是,我与主人回了趟老家。”秦鹿将被褥拿出,齐杉连忙伸手帮她,跟在秦鹿身后进了院子,而后道:“我有些话想与你说,但我不知如何开这个口……秦姑娘,你、你……” 齐杉说话支支吾吾,秦鹿都没怎么听,她才将被褥放在杂物房内,打算明日拿出来晒晒,走出门便见梁妄扶着门边,蓝袍挂在身上,显出了几分消瘦,他披头散发的,眉心轻皱,正盯着秦鹿。 秦鹿见梁妄居然从房中出来了,连忙跑过去:“你怎么下床了?是要拿什么吗?” “爷听见你回来了,还听见你带了个男人回来。”梁妄朝秦鹿瞥了一眼,目色有些冷。 秦鹿说:“这是齐老汉的孙子,齐杉,上回你见过的。” 齐杉见了梁妄,又开始局促起来了,他站在院子里进退不得,双手垂在身侧紧紧地握着。 梁妄指着凉亭的位置,秦鹿扶着他走过去,又说:“你最好还是别吹风,省得晚间腿疼。” 到时候隔着屋子也得喊一声‘秦鹿!’,秦鹿就得爬下床,裹着被子坐在他床边给他揉腿,有时候他心情不好变着花样儿折腾人,还要秦鹿说故事给他听,古怪极了。 梁妄瞪了她一眼,凉凉地问:“糕点呢?” “买了!”秦鹿险些忘了,就放在马车上,她朝马车跑去拿了下来。 四盒糕点都是城中有名的那家糕点坊做的,每一盒都是寻常人家吃不上的那种,用料金贵,撒了金粉,秦鹿将糕点放好了之后,又想起来什么,跑去取了一坛梅子酒,递给齐杉道:“多谢你今日送我回来,还帮我搬东西,这是谢礼,祝你日后在燕京能做成生意,大富大贵啊。” 齐杉一愣,点头道谢,慢吞吞地离开了院子。 秦鹿将东西全都放好了之后,见梁妄靠坐在凉亭内,桌上的四盒糕点都没动,她走过去问了句不好吃吗,梁妄道:“你自己尝尝。” 秦鹿拿了一块荷花酥咬了口,觉得味道不错,于是叼在嘴里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打算去摘山丁子,人还没出凉亭,梁妄便道:“回来!” “嗯?”秦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