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房子,的确空了许多,曾经的秦楼楚馆江对岸两边,歌女互相对唱,惹得众人呵呵直笑,文人雅士附庸风雅,喝多了酒张口就来一些赞颂女子曼妙婀娜的淫词艳曲,能吸引这些人过来的地方,自然是顶好的。 如今少了美人,还留着青楼,这些青楼,也是一些年纪大了不愿离开的老鸨守着,可作为客栈使用。 秦鹿朝梁妄看去一眼,问他:“王爷去吗?” 梁妄眉心微皱,自然是不愿意往那边走的,可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方才走过去的客栈,更不愿回去了。 伙计瞧这两人犹豫着,于是道:“不如小人先带二位去瞧瞧吧?如若二位觉得不好,再回欢意茶楼里,我将两间空屋收拾出来。” 欢意茶楼是茶楼,伙计收拾出的空屋,也是先前放茶叶茶具一类杂物的地方,收拾起来费事不说,而且茶叶不能暴晒,恐怕房间的光亮也不好。 秦鹿是个在哪儿都能睡的人,但梁妄几乎没过过苦日子,于是她替梁妄答应,让伙计带着自己去看一看如今的青楼成什么模样。 正如伙计所说,明江边上的灯光暗淡了许多,几十家青楼成街,站在这头望不到那头,可其中只有三五家是亮着灯的,但光从外形上来看,青楼确实比那几家客栈要好了许多。 正对着街头的这一家,后头那处便是万色楼,万色楼来卓城也有几十年了,后来也曾风靡一时,煜州这边遭逢战事的时候,万色楼是最先走的那几个之一,门前的红灯笼坏了一个歪挂着,于晚风中晃晃悠悠,眼看就要砸下来一般。 马车停在青楼门前,秦鹿见起风了,梁妄的兔毛披风还在马车里,于是她钻进马车弯腰去拿,梁妄站在马车旁,伙计率先进去问话,出面的是个大约年过半百的老鸨,大堂内还有几个相貌不错的女子在擦桌子。 伙计问了对方,老鸨才说:“哎哟,这种时候,什么银钱不是挣啊,客官若是来住房,自然是住房的价,再说我这是正经做生意的,不强买强卖,您只要钱给得足,事事我这边伺候好了,还人人都不在您跟前转悠!” 伙计一听,连连点头:“就是这样,我这位爷挑得很,但有钱的紧,只要你这边照顾好了也不打扰他,必少不了你好处的。” 老鸨一听有钱,于是跟着伙计到门前定睛一瞧,便瞧见个相貌如玉的年轻公子站在马车边上,一身蓝袍,银发细碎地披下,被一根红绳绑着大半,额前与鬓角处有些被风吹得凌乱了,银发勾着眼尾,忽而一眼朝青楼门前看来,正与老鸨的视线撞上。 老鸨扑哧一笑,哎哟一声:“公子快里头请,屋外风大,等会儿天就要黑了。” 秦鹿从马车上下来,手上捧着兔毛披风披在了梁妄的身上,替梁妄整理领子时问了伙计一句:“都办妥了?” 伙计道:“小人问过了,这家里头做事干净,房间空出许多,都是这两日才打扫过的,被褥也是洗过的,恐怕当真是如今卓城最好的住处了。” 秦鹿朝青楼里头看了一眼,这青楼内部的装饰还与以往没什么不同,红绸紫绸挂了满堂,只是为了多个生意,以前供人玩乐喝酒的矮桌,都成了四方的高桌,角落里有几个人正在用饭,瞧着像是走镖的,身形魁梧,身侧也无女子陪着。 这里头的人穿着也很规矩,端着酒站在一旁尽心伺候,少了许多调戏轻薄之语,脂粉味儿也没那么浓了。 秦鹿点头,暂且放心下来,便与梁妄一同进了青楼,伙计跟在后头提着他俩的包裹,等将人安置住下之后,自己就回茶楼帮忙去了。 恐怕这个时辰,茶楼门前的粥铺还没撤下。 老鸨见梁妄的穿着也知晓他身份不低,惯用好的,于是选了最好的房间给他,也不敢跟他说这房间以前是花魁住的,后来改造过,里头的轻纱罗帐撤下了,摆了两个绿盆景进去,大冬天里的,盆景也没长好,歪歪扭扭,只有几片叶子。 秦鹿四下打量,床榻处挂的是珠帘,琉璃屏风上两条红金鱼戏水,房内还有茶榻,屋子里有些冷,秦鹿摸了一把茶榻上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