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这些,只无比好奇方才那一位究竟是何方神圣,可惜她再怎么好奇也顾不上问了。 . 宫门之内,夏云姒抬眸扫了眼殿前院落。百余位有幸进入这最后一轮挑选的家人子正候在这里,端得是燕瘦环肥,各有姿色,虽说殿选的珠钗服饰皆有规矩,无人穿得多么华丽,也依旧足成一派美景。 殿门口守着老资历的女官张罗着众人,按照名册上的顺序,五人一组入殿经受看阅。 这看阅时间颇长,院中又都是说得出来头的官家小姐,宫中便也不好太委屈她们。通常是五个进去,这边才叫接下来的五个到殿门口准备。余下的人大可三五成群地在廊下遮遮阴、说说话,不大声喧哗惊扰殿中便是。 毓秀宫宫门再开,引得她们都看向了她。一双双美眸含着好奇,无声地张望。 领着夏云姒的姑姑置这份好奇为无物,回过身来又朝夏云姒笑道:“四小姐稍坐一会儿,奴婢进去向太后回个话。” 夏云姒点点头:“好。” 那姑姑便进了侧旁的厢房,步子快如疾风又稳健端庄,是在宫中侍奉多年的模样。 夏云姒在石案边坐了下来,莺时旋即上前打扇,莺歌接过宦官奉上的茶放到石案上。四面八方的那份好奇顿时更盛了——天子大选,何人敢这样大的架势? 廊下众女面面相觑,须臾,有个高挑的姑娘走了出来。行到离石案还有几步,眸光清凌凌地在她面上一扫:“这位小姐好大的阵仗,不知是哪位大人的女儿?” 这话听着就不善,夏云姒不欲作答,却也没说什么,不见神情倨傲,端起茶来慢慢抿着。 唐兰芝一时脸上挂不住:“同是家人子,日后保不齐就要进宫做一家姐妹,小姐何必如此待人?” 夏云姒仍没有开口,几名青色衣衫的婢女也都只规规矩矩地低头立着,无人出来打一句圆场。 “你……”唐兰芝秀眉蹙起,正欲再说,忽又闭口,忿忿然退到一旁。 是一名身形微胖的姑姑出来了,她头发已然微白,宫装做得讲究不说,颈上还带着一串通翠的一百零八子佛珠,一瞧就身份不一般。 走向闲坐石案边的夏云姒时,她却也是喜气迎面,夏云姒倒也客气起来,立起身,盈盈一福:“蒋姑姑。” 声音清丽,婉转动听。 “哎,夏小姐客气。”蒋氏屈屈膝,回了一礼,“外头暑热重,您请随奴婢来,太后备了酸梅汤给您。” “您客气。”夏云姒眉眼一弯,莞然而笑。 只一笑而已,又在清素的妆下,看起来竟十分明艳。 蒋氏提步转向厢房,夏云姒却又道:“姑姑留步。” 蒋氏收住脚,夏云姒谦和地低下头:“我有一事想劳烦姑姑,姑姑可方便听我一言?” 蒋氏忙道:“不敢当,小姐请说。” 夏云姒微微偏头,莺歌轻推了推,那名四五岁的小姑娘战战兢兢地上前了半步。 她穿着小宫女的衣裳,眼圈红的,显然是刚哭过。 夏云姒指一指她:“这是我适才经过尚服局遇上的,来毓秀宫误了时辰也是因此。宫中采选宫女,按规矩最小的要六岁,我瞧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满的,不知是家里如何过不下去了才铤而走险谎报年龄把她送进来。” “掌事姑姑打她倒打得一点情面不留,哭声隔着一方院子都能听见。”夏云姒说到此处顿一顿声,明丽的笑容又在脸上绽开,“蒋姑姑可否赏我几分面子,把这丫头给了我吧,说不准就能救她一家,姑姑您权当做件善事。” 她这话说得倒是谦和,颇有三分不好意思,可依旧令人瞠目。 ——这是殿选之所,孰去孰留都尚说不清楚,岂有先给自己要宫女的道理? 然而蒋氏竟还这样应了:“小事,小事。这丫头能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