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退下四人。 这般看,这舞竟排得颇长。好在倒也无人觉得不耐,过节么,吃吃宴席看看歌舞,相得益彰。 再一节曲过去,曲风却忽而急转。 原本的清丽婉约与百转柔肠荡然无存,琵琶音变得急促,筝声更荡气回肠。 众人正不禁正神,殿中乍然银光一闪。七名模样清隽的男子身着软甲挥剑跃入,剑法如行云流水,潇洒与柔美糅合得宜。 再做细看,那哪里是清隽的男子,分明就是女扮男装。却因此更加俊逸又妩媚,难以言述的美感动人心魄。 众人皆下意识地屏息,懂些舞技的更欣赏得如痴如醉。 然而这般美景却并无法长见,只一节曲而已,舞便终了,七人抱拳,利落告退。 满座都好一阵恍惚,才陆陆续续地响起些许赞叹。 皇帝亦良久才回神,赞道:“宫中鲜见剑舞,你这舞排得极好!” 覃西王笑言:“臣弟也是偶然听闻,便寻舞姬来试了一试,倒还真排出来了。” 说着起身,覃西王向太后一揖:“儿臣想将这班人马尽数献与母后与众位母妃,闲来无事时能寻她们来助一助兴也好。” 太后欣然点头:“也好。哀家也常觉教坊排出的那些歌舞千篇一律,越看越无趣,便让她们留下吧。不止哀家与太妃们能寻些乐,各宫也都可看个新鲜。多谢你。” 覃西王衔笑抱拳:“母后喜欢便好。” 众人离席深福:“臣妾谢太后记挂。” 这场小插曲后,宴上也没再有旁的离奇事。舞姬们告退便告退的彻底,并无半个人回来侍奉。 是以宴席散时众人便也大多心情不错,有嫔妃结伴闲谈,聊起那舞还不免可惜:“要我说,最好看的是最后那段儿。只可惜太短了些,没瞧够就结束了。” 夏云姒静静听着,沉思不言。余光扫见顺妃从身畔经过,忙颔一颔首:“娘娘。” “嗯。”顺妃足下微顿,面上却并未反应过来,目光也仍定在前头那两人身上,过了会儿才回神,一笑,“哦,本宫先回了。日后得空可多来看看本宫与三皇子,带着宁沅一道来吧——本宫想让他们兄弟多加亲近,又怕宁沅认生,有你陪着会好一些。” “好。”夏云姒抿唇福了福,“臣妾记下了,恭送娘娘。” 顺妃点一点头,不再多言其他,搭着宫娥的手走向步辇,在夜色下很快就看不清背影了。 夏云姒犹立在那儿沉吟了会儿,一件薄斗篷披到了肩上。 “天渐渐凉了,娘子加件衣服。”莺时的声音截断她的思量,她回一回神,应了声嗯,也继续向前行去,“走吧。” 此后几日,日子既平淡无奇,也有点不同寻常。 夏云姒仍和平日一样拿捏着步调,每隔三五日主动去一趟紫宸殿,旁的时日就等贺玄时忍不住主动来找她。 宫里也都平平静静的,顺妃一边忙于宫中事务一边照顾孩子,嫔妃们各过各的日子,大多没什么要紧事。 那唯一有些“不同寻常”的,便是昭妃了。 昭妃自失宠起就不太有动静,起初是皇帝说她要“养病”,自采苓生产当日露脸后虽不再称病,但多数时候也是闭门不出,连生辰都只草草过了。 眼下,她虽仍不离锦华宫,却忽有了兴致,常常传覃西王献来的那般舞姬来寻乐。 夏云姒听小禄子说,除了有那么三两日太后太妃们传了人去以外,日日都是昭妃召见她们。 这日闲来无事,夏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