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哭笑不得。 她知道他素来自诩深情,从前大概就是用这样的“自诩”对待的姐姐。 如今,可终于轮到她了么? 但哪怕只是“自诩”,其实也是好的,因为他绝不是对每个嫔妃都有这样的闲心。 放到她这里,已然足以说明她在他心里与旁的嫔妃不同。 她仰首在他颈间吻了一吻:“皇上心里有臣妾就好,别的事,臣妾不在意。” 这话自然惹人心疼,她静看着他轻轻吸气,却又酸酸地添上一句:“自然……若皇上能多来见见臣妾,别有了新得的美人就把臣妾忘了,臣妾更是高兴。” 慢声轻语撩动心弦,他猛地侧身,就势将她压倒在罗汉床上。 他近乎宣泄地吻她,却又很克制,身子悬着,生怕伤了她的身孕。 这晚他还是翻了她的牌子,只是合衣而眠,无半分不该有的举动,搂着她安然入睡。 夏云姒在半夜时醒过一次,睁开眼,一语不发地盯着眼前这张俊美的天子面容看了半晌。 好得很,他终是对她动心了。 不同于最初时那种怦然心动,她到底一步步探入了他心底深处,让他真正开始在意了她的喜怒。 这是她想要的,这是她必须要的。 . 四月末,天气已显而易见地渐渐热了。娇气些的嫔妃开始叫苦连天,亦不乏有人去顺妃那里旁敲侧击,盼着顺妃前来说项请旨,好早些去行宫避暑。 顺妃便写了道折子派人送到紫宸殿,彼时正值傍晚,夏云姒与皇帝分坐罗汉床榻桌两边,各读各的书。 皇帝接过顺妃递来的折子瞧了瞧,便说:“去告诉顺妃,贵仪有着孕,今年不去行宫了,免得路上颠簸。” “哎……皇上!”夏云姒美眸抬起,在宦官告退前道,“可别!” 他看过来,她低头抚一抚小腹:“太医说臣妾胎像稳固,路上再小心些,那些颠簸便算不得什么了。倒是暑热更加难熬,臣妾这些日子也都盼着早点去行宫呢。” 这是真的,虽然离得并不算多远,但京中的暑热比行宫要厉害得多。再者,她也实在不想因为这份“照顾”而遭更多怨恨,他为她添上贵仪位份那时,宫中已起过好一番议论了。 贺玄时了然而笑,当即改了口:“好吧,那就让各宫先准备着,五日后便去行宫。叶美人那边……”他下意识地睇了她一眼,“叶美人月份大了,便留在宫中好生养着吧。” 夏云姒嫣然而笑,没再多说什么。虽说她对叶美人并非真有嫉妒,但能不同去自也是好的,那人实在太过聒噪,比夏日里叫个不停的蝉都让人厌烦。 于是五日后,圣驾便浩浩荡荡地离了京。在宫中被热得不适的一众嫔妃们都松了口气,也不知怎的又有传言散开,说叶美人没去行宫实是因为窈贵仪当时在紫宸殿中劝阻所致,倒让她又平白得了一阵赞许。 宫中不喜欢叶美人的人,可太多了。 然而能出手伤害孩子的终究是少数——约莫一个月后,宫中便有喜讯送至行宫,道叶美人已平安诞下了皇五子。 平安产子,大功一件。叶氏纵使早已失宠也晋了位份,自从五品美人升至从四品姬。 只是,到了这通常要赐个封号的位份上,皇帝却绝口没提封号之事,只称叶姬。 各宫嫔妃揣摩圣意,备去的礼便也大多略薄了两分,更无人再有别的表示。 六月末,叶氏出了月子,着人来行宫禀话,道宫中酷暑难耐,想带五皇子一道来行宫避暑。 皇帝自然点了头,只是也“顺便”让另外带了话回去,让宫人将五皇子带离佳仪宫,暂由乳母抚养即可。到行宫就住皇长子、皇次子与淑静公主从前住过的孝仁阁;回宫后也住他们从前所住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