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要花在刀刃上,不能稀里糊涂地去打点人。 . 日子一天天地过着,又添了一个孩子,行宫里变得更热闹了些。 宁沅确是个好哥哥,夏云姒愈发清楚地发现,他在与兄弟姐妹的关系上或许有些小算盘,但对他们的喜爱也都是真的。 因为他会在很多细微的小事上都想着他们。 譬如在吃到一道他们喜欢的点心时,他总会提起是谁喜欢的,这若不是平日里有心关照,哪里会记得这么多。 夏云姒便也乐得带他多与兄弟姐妹们走走,除了养在燕修容膝下的皇次子和他相处起来实在别扭,旁的几位二人都时常走动。 这日从和昭容处出来,宁沅心情好得一路蹦蹦跳跳,不好好走路。 正值酷暑,他跑上一会儿就湿透了衣衫,夏云姒也不管,在后头悠悠走着,笑看他傻开心。 这样傻开心的时候在他身上其实并不多见。她瞧得出来,这孩子心里的事已经不少了。 如果可以,她会很想多开导开导他,让他放下那些纷扰,开开心心地当个小孩。 可她不能。因为他是皇长子,他注定要带着天下最厚重的期望长大,越早懂事越好。 走着走着,经过一处园子。 行宫之中这样的园子颇多,多是山石林立、湖泊清澈,但又处处景致不同。 嫔妃们闲来无事都爱到这些地方走走,小孩子只会更感兴趣。宁沅目光一扫就朝着一处假山跑去了,夏云姒原不想管,却闻不远处一声尖叫。 “宁沅!”她下意识地唤他,那尚未跑远的身影猛地刹住,不明就里地回过身来。 夏云姒疾步上前,一壁将他揽住,一壁在昏暗的天色中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睃小禄子:“去瞧瞧。” 小禄子躬身,然尚未离开多远,却见另一宦官模样的人跌跌撞撞地往这边来,饶是天色昏昏也能看出他面无血色、腿脚发软。 冷不丁地瞧见跟前有高位宫妃模样的人,那宦官更索性直接扑倒跪地了:“娘娘!” 莺时即刻上前护到夏云姒跟前,喝那宦官:“毛手毛脚的慌什么呢!再冲撞了娘娘!” “娘娘恕罪!”那宦官重重磕了个头,每个字都在打颤,“那……那边瞧着,是有人从山坡上摔下来了……好像……好像还有个孩子。” 夏云姒目光一凛。 举目看去,他所说的山坡在东边不远处,与宁沅感兴趣的假山遥遥相对。 那山坡她有印象,并不算高,从山脚处登至山顶的凉亭不过五十余级石阶。 但五十余级石阶若摔滚下来…… 夏云姒轻轻吸着凉气:“你说有个孩子?” 那宦官双肩一紧:“是……”再叩首,紧张的声音渗出了哭腔,“下、下奴没敢走近了看,但……但宫里没旁的孩子,只怕是……是哪位皇子公主!” 这话说得周围一片死寂,被夏云姒揽着的宁沅更是一颤,失措地抓住她的胳膊:“姨母……” 夏云姒强定住气,将他搂了一搂:“你乖乖在此处待着,姨母去瞧瞧。” 说着示意小禄子将他护好,自己带了几名宫人,一道向那山坡行去。 方才那宦官的惊声尖叫惊动得并不止是她,这片刻工夫,已有许多在这方园子里打杂的宫人都围到了山前,却又都因看到了半山腰处的画面而止住了脚。 闻得背后有脚步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