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了。 至少皇帝不会信了。 至于覃西王那边,若小冬子仍咬死了是她,覃西王或许仍会有所摇摆,但那也总比只让他听一面之词强。 她与这位覃西王,也算神交已久了。 昭妃先前那一出夜观天象说她会妖女祸国的事她还记得,覃西王到底什么心思尚不清楚,可眼下总归不是招惹他的好时候。 若让他和德妃结盟,她将腹背受敌,她清楚得很。 想在她眼皮子底下把这步棋走成,德妃做梦去吧。 第109章 墨锭 不出所料, 这小冬子被押回宫正司再审,就咬住了夏云姒, 说是她暗中支使他烧死佳太贵姬。至于缘由,扯了桩现成的陈年旧事,道她记恨覃西王送了贵妃昭妃进宫, 以致佳惠皇后被害。 这晚恰好下了一场大雪,雪毯在宫道上铺开,就不再那样干燥了, 月色下的银装素裹也显得霎是好看。 贤妃与夏云姒一并立在廊下赏雪, 听了这供词,一声冷笑:“倒会找理由,那般久远的事情也知道要拿来说。” “这是做给覃西王看的。”夏云姒静了静, “至于覃西王信与不信,就看正月十六上朝之时了。” 那是新年里百官头一回上朝,覃西王也还没回封地, 循例会来的。 贤妃安静地思索了会儿:“我倒还是更在意那妖妃祸国之说。” “这我也是一样的。”夏云姒颔首,“只是这事我们左右不得, 便还是先除了德妃再说吧。否则一心二用难免有疏漏之处, 恐怕反让德妃钻了空子。” “也好。”贤妃点一点头, 又想起来, “等到正月十六孩子们都要开始读书,宁沂也要慢慢接触纸笔了吧?” “……可不是?”夏云姒一想这个, 就生出了与和妃当时如出一辙的头疼——孩子们都是从两岁起要开始慢慢地接触纸笔, 从写写画画开始。可这两岁是按虚岁算的, 她与和妃的孩子都是年末出生,所谓的“两岁”也不过是刚满一岁没多久,怎么想都吃亏。 贤妃摒笑:“和妃那边的昕芝乖巧,宁汐当时可最爱拽着她的裙子瞎画。我记得和妃那会儿总气得不行,几回抱起来想打又舍不得,有一回还把自己给气哭了。” 夏云姒听得也笑:“那我这边大概会好些,宁沅一贯有当大哥哥的样子,会好好教弟弟的。” 贤妃点头:“回头我让淑静也常过来,哥哥姐姐一起带着他,他也就顾不上跟你闹了。” 闲闲地说了会儿话,两个人就道了别。贤妃回了庆玉宫,夏云姒去看了看宁沅和宁沂,就早早歇下了。 几日后,佳太贵姬的案子结了案,皇帝自是没信小冬子对她的攀咬,再审下去却是扯出了一位太妃。 这位太妃也算与佳太贵姬有些渊源,她昔年失过一子,宫中皆觉是佳太贵姬所为,但没有证据,事情最终不了了之,这也是确实是这位太妃多年来的心头之恨。 事涉太妃,太后亲自过问,对方自不肯承认,一度要以死自证,多亏宫人拦了下来。 “想也不会是。”夏云姒闻言后摇摇头,“不管心里多恨,也已是那么多年前的事了。如今又已做了太妃,连皇上都要敬她三分,正是安享荣华的时候,何必去为陈年旧事招惹这样的麻烦?” “是啊。”小禄子躬身,“下奴也这样想,想必太后她老人家也清楚,只是循例问问罢了。不过……”他皱着眉头一叹,“那小冬子倒似乎真觉得是这位太后所为,这么瞧下来,他嘴里估计是供不出别人了。” “本宫料到了。”夏云姒轻喟,“倒也无妨。” 虽知查出的并非真相,但既是因小冬子也不知真相,便也不怪宫正司了。 这与从前的一次次“不了了之”是不一样的。可见在肃清宫人之后,德妃到底也紧张了,安排得愈发周密,提前想好了推了太妃到明面上。 她只又问小禄子:“皇上怎么发落的?” 小禄子回说:“小冬子杖毙、家眷流八百里。太妃那边……没真定罪名,只听说太后授意让她自请离宫,暂且住到行宫去。” 夏云姒:“还有个宫女白桂呢?” 那天在紫宸殿,白桂瞧着忠心,她想过或许可以将这人调到跟前来瞧瞧。若忠心是真的,日后她就可以是刺向德妃的一把剑,若是假的,那另指个差事对她这从一品宸妃来说也不是难事。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