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太子只是苛待他的饮食起居,用药什么的,事关生命,他不敢太过放肆,所以宁康宫里的药物与其他地方并无不同。 宋砚找到一个白色的小瓶子,上面用红色的标签注明了烫伤时所用,无疑是烫伤药了。他捏着小瓶子,大步走出房间,发现小隔间里没有人。 都受伤了,还到处乱跑,真的是要打断她的狗腿! 他满院子的找人,最后在小厨房里找到了她,紧蹙的眉舒展开来,却看到她弯着眼,与人言笑晏晏,厨房里还有别的人? 宋砚冷冷嗤了一声,果真是好没心肝!到哪里去找他这样好的主子,看见奴才受伤了,眼巴巴给她送药,她却好,与人谈笑风生,甚是闲适。 宋砚沉着脸,一甩袖子,转身离开。 赵嘉禾笑着接过水囊,里面装满了冰块,是刚才刘春生做的,说是可以缓解一下伤口的灼烧感。 “太谢谢你了,我感觉好多了。”赵嘉禾感激地笑了笑,然后很是惊奇地举起水囊,“你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点子?” 对面的少年涨红了脸,憨厚地摸了摸后脑勺,“我以前小时候贪玩,不小心打翻了家中的水壶,我娘就是拿雪帮我敷了一下,好多了,但是今日未曾下雪,我只能装一些冰窖的冰块过来了,应该也是管用的。” 赵嘉禾正打算说话,眼角的余光好像看到窗外闪过一抹影子,瞧着很是熟悉,她微微蹙起眉,宋砚?他出来干什么? 刚刚跑到刘春生这里来唠嗑了一会儿,她刚才那丝莫名其妙的情绪也就消散的差不多了,如今忽觉,自己已经出来有一会儿了,也不知道刚才那个影子是不是宋砚。 莫不是他有事找她吧? 不再耽搁,她捧着水囊,歉意地笑了笑,精致的脸庞莫名带着一股娇软,“我的主子可能在找我了,我出来太久了,怕是耽误正事了,我就先告辞了,下次再来找你。” 刘春生被她的笑晃了一下神,没想到这位公公笑起来真是俊,比他村里的村花都要好看!意识到自己把这位小公公跟一个女人比,他有些窘迫,搓着手站起来,呐呐道,“好,好……” 赵嘉禾怕宋砚等急了,小跑着回到了房间。 宋砚远远地就听到脚步声传来,立马收敛心神,拿起桌上的书,装作很是投入的样子。 赵嘉禾先回了自己的小隔间,把水囊放置好,才往宋砚的房间走去,绕开锦绣河山的八角屏风,看到宋砚正端正地坐在那里温书,与她方才离开的样子,别无二致。 看来刚才那个身影并不是他……继而细细打量了一下不远处的人,今日天气稍暖,宋砚身上穿着一件藕色的窄袖常服,袖子上简单的镶了一圈白色的云纹边,很是素淡。但衣服的颜色并无不同啊? 她正打算开口询问的时候,眼神忽然落在桌角的小白瓶上,她的眼眸闪了闪,露出一抹急切,这个瓶子里面装的是药物,还是昨日她亲手放进箱子里的。 “殿下,您可是受伤了?” 宋砚也发现了桌子上的药瓶,心底一愣,刚才竟然忘记收起来了。既然她发现了,也就省得他找机会给她了。 “这是烫伤药,方才见你手上似乎是被烫伤的,我怕你到时候不能伺候我,就把药赏你了。”宋砚垂着眼皮,语气不是很好,一副施舍的样子。 赵嘉禾一愣,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药是给她的?她知道这是空中御药“舒痕膏”,虽说不是千金难求,但也名贵异常,只有宫中的主子才能有资格用,她奴才身份,哪里用得了这个? “奴才惶恐,万不敢用主子的药……”赵嘉禾连忙摆手,虽说宋砚药物方面并未被苛待,但也是有一定的份例,“舒痕膏”所需要的药材很是繁多,宫中一年也只能制成那么几瓶,每个主子一年分得一瓶,这一瓶是宁康宫唯一一瓶了。 宋砚看她拒绝,脑海中却无端冒出她刚才在厨房里抱着一个水囊笑呵呵的模样,黑眸盯着她,一错不错,无端让赵嘉禾背脊发凉。 好在宋砚收回了目光,骨节分明的手轻缓地翻过一页书,语气也变得漫不经心起来,“随你。” 赵嘉禾看桌上的笔架有些凌乱,刚打算上前整理,却被宋砚挥手屏退。 赵嘉禾微微屈膝,躬身退下。想了想,她站在门口,以便宋砚需要伺候,随时传唤。 房间的门一关,屋内就少了许多明亮,宋砚看了一眼窗纸上映下的人影,嗤笑一声,不识好歹! 狩猎场中的院子呈“品”字型,皇子们的住处是在右下角的小院子里,各院子间有一个拱形的月亮门相连,皇上的院子是在最上面的那个院子里,那里视野最宽阔,有着整个狩猎场最好的风景。 而这两个院子之间的月亮门里娉娉婷婷地走来一个宫装丽人,蓝色的绣牡丹长裙将她曼妙的身姿勾勒出来,因为是在宫外,女子并未像前几日那样浓妆艳抹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