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他本打算让池宁桦背一小箩筐花生去镇上她大姑家的,可是一瞧她一副睡眼惺忪,极其不情愿的表情,心头来气的当儿,也担心她到时候好心办坏事,造成两家人的误会。 池海忍不住责骂了女儿两句话便走出上房,稍微一思索,就把池宁桐叫到跟前,抽了一口旱烟,语气温和地说道:“三丫头,你今儿到镇上你大姑家一趟,把这一箩筐的花生带过去吧。” 池宁桐看着池海手指的那一箩筐花生,心道:重归重,到底她还是背得动。来到这个异时空都三四个月了,也就去过一次镇上,正好趁这次机会好好去考察一下,看看做点什么买卖可以赚到钱。想到这里,她毫不犹豫地点头同意,应道:“好咧,那我吃过了早饭就出门。” 池海微微愣怔,想不到三丫头答应得爽快,这雷厉风行的样子颇有他年轻时候的风范,眉角微带着笑意,嘱咐道:“路上当心。” 吃过早饭,宁桐回到西厢房换了一袭衣裳,走出内室便听到许氏的叮咛:“桐儿,要是背不动了就停下来歇一歇。到了镇上可不要贪玩,送好了花生就赶紧回家,路上可要小心啊。” 池宁桐哭笑不得,但心里却感到一阵暖意,心里渐渐开始把许氏当亲娘看待,撒娇道:“娘,您说了不下十回了,我记不住都不行了。” 许氏轻轻搓了下女儿的额头,嗔怪道:“你这丫头,还嫌娘唠叨了。” 母女俩说说笑笑走出屋,许氏帮女儿整理好箩筐,正要送她出柴门,却见柳氏脸色阴沉地朝她们走过来。宁桐眉头微蹙,满心的厌烦,不知道柳氏这会儿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许氏的心思也跟女儿差不多,还没开口打招呼,柳氏就满脸凶相地瞪着许氏,压低嗓音,低着声儿说道:“去你屋里,我有话要跟你说。” 许氏母女疑惑地对视一眼,见柳氏擦过许氏的肩膀朝西厢房走去,两人正要一起跟上去,忽然,柳氏转头瞪了一眼宁桐,说:“三丫头该干嘛干嘛去。”目光转移到许氏身上,颐气指使道:“你,快跟我进去。” 许氏无奈,又叮嘱女儿一句小心的话便跟着进去了。宁桐见两人进了屋里,轻轻地走到窗户外,猫着身子想听听柳氏到底有什么话非得单独跟许氏谈? “你家姑爷做的好事,真想不到竟是人面兽心。我桦儿好好的黄花大闺女,他竟然对她动手动脚的,这要我桦儿还怎么嫁人?你今儿去把二丫头夫妇俩叫回来,看看这事要怎么解决?” 良久,才听到许氏又惊又怒地说道:“大嫂,您这话可得凭良心说。我让柍儿和姑爷回来,大家当面对对词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柳氏的声音明显带着心虚,壮着气儿嚷道:“去啊,现在就去叫二丫头回来。我家桦儿和你那姑爷有肌肤之亲是错不了的吧?既有了这事,那就得对女儿家负责。” 扔下这句话,柳氏就气呼呼地甩开帘子出屋,一眼看到躲在窗户底下偷听的宁桐,气不打一处来,叱骂道:“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一窝子,躲在这里偷听。还不滚去送花生,等着你大伯回来用木棍抽你吗?” 许氏跟着走出来,看到女儿一脸无辜的样子,心疼道:“桐儿,你怎么还没走?” 池宁桐也不去理睬柳氏那刻薄的话,看着许氏,不答反问,“娘,您真的要去叫阿姐和姐夫回来吗?” 许氏为难,为自己方才冲动的话感到后悔,犹犹豫豫地说道:“你也听到你大伯母刚才那些话了,分明是桦丫头不自爱,偏波及到你阿姐。柍儿才嫁到苏家一个月,她没做错什么,偏要她来承受这罪,真是不公啊。” 池宁桐安慰道:“这事迟早是纸包不住火,阿姐现在既然和苏修文是夫妻,她总得一起面对。您放心地把他们叫回来吧,让姐夫当面和池宁桦对质。只要大伯在,这事就是再闹腾也闹腾不到苏家老夫人面前去。” 许氏的心一宽,又担忧地问道:“那这样对桦丫头的名声岂不好了?” 宁桐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瞬间无力吐糟,平复了情绪,对许氏说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她自己造的孽自己担,凭什么要别人替她受罪?她一次又一次地去伤害侮辱别人还不知错,就是因为大伯母一次次的包庇和纵容,还有你们一次次无底线的忍受。您还担心她的名声不好?人家一点不在乎,为了能进苏家的门,她把自个的名声利索地搭进去。那也就罢了,可受累的可是咱阿姐。有廉耻之心的人,名声才是她的软肋,您要担心的是阿姐才是。” 许氏被小女儿一席话说得细思极恐,心里不觉怨尤柳氏母女想方设法破坏自己女儿幸福的歹意来,略一思索,说道:“桐儿,你快去镇上吧,天黑了可就犯愁了。我让齐儿跟你一道过去,去苏家跟你阿姐打个招呼,叫他们抽空回门一趟,只管大胆地跟她们对质。” 片刻,许氏叫来了池守齐,叮咛了他一番话,又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