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桌椅一应俱全,连她所需的男装和女装的衣裳也都置办得妥妥帖帖。 宁桐若有所思,不知过了多久,徐妈妈捏着自己的肩颈走进来,却见小丫头像石雕似的坐着一动不动,便提高了音量说道:“小桐,想什么如此入神?” 宁桐微微吓了一跳,回头对徐妈妈一笑,小脸上依然带着几分凝重。徐妈妈何等的眼光,一下子就看出宁桐心中有事,关切地问道:“我说丫头,瞧你一张小脸上的笑意带着几分勉强,可是有什么心事搁在心里?” 宁桐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倒也不是什么心事。徐妈妈,咱们怡红楼近来可恢复到以往的繁华了?” 徐妈妈摇头,但脸上并未有何担忧之处,反而对眼下的情景还蛮知足,只听她慢悠悠地说道:“楼里经过这么一次打击,恢复起来哪有那么容易?不过眼下倒也不坏。小桐啊,不怕告诉你,经过这一次,我赚银子的心反倒不比以前了,想着安安稳稳地过余下的日子就是了。我如今这般心境,一来是因为我前半辈子一直风风火火地折腾着,老来是乏了。二来吧,算我的私心,想着把担子渐渐落给你,我也能捞得轻松。” 宁桐表示理解,身而为人向来不是如此吗?徐妈妈放到现代而言,也算是个事业有成的女人。虽说这事业差点毁掉,好在及时挽救回来,到了一定年龄,思想自是会偏向保守,喜于安逸。 可是,宁桐还年轻,正是一颗心欣欣向荣之时。她坦言道:“徐妈妈,我自是理解您的想法。只是,咱们怡红楼好不容易才有起死回生的迹象,我也才刚学着经营,您可别一下子就想着放手归隐。楼里的那姑娘们可不都仰仗着您嘛。” 徐妈妈噗嗤一笑,宽慰道:“你放心吧,我这把老骨头了还能再撑几年,这些话总归是我的心里话,可老娘到底还是喜欢银子,也想着多攒一些银子给自己养老。” 宁桐暗自松了一口气,清秀的眉目微微一蹙,说道:“徐妈妈,我瞧着挨着咱们怡红楼的青楼也有两三家,特别是对面街的春香楼与咱们竞争最是激烈。我想着,来咱们楼里的客人大多是文人雅士,听听小曲看看歌舞,找卖艺的姑娘诉诉情怀,总归是会腻的。这人总是喜欢新鲜,小曲歌舞哪一家听着不是听着,看着不是看着的,何必非得来怡红楼?就是跟同一个人聊天聊久了也会腻。所以,依我看,咱们怡红楼的姑娘得在才艺上有所出新才是。” 徐妈妈的脸色也凝重起来,应道:“你说的这些固然是很有道理,只是这出新到底要如何出新?就是花魁新编排出来的歌舞小曲都得需要一段日子,且也不是日日都有那个才思的。再者,再如何编排,我瞧着总归是旧瓶换新酒,不外乎还是那些莺莺语语。” 沉默片刻后,宁桐开口说道:“我倒是想出一些新奇,只是我的才能实在有限,还是要请咱们楼里那些才艺出众的姑娘相助。” 徐妈妈听罢喜笑颜开,说:“有你这话我就放心,实话说,我活了这把年纪,佩服的人不少,却不想你这小丫头年纪轻轻倒是让我第一个心悦诚服的人。” 宁桐不好意思一笑,说:“您老就别取笑我了,把我捧得那么高,摔下来可是痛得很。”顿了顿,又恢复了正经的语气,说:“徐妈妈,我看这会儿客人也不多,索性今儿早些歇业。劳烦您把楼里的姑娘们都教出来,让大伙儿集中在大厅里一起开个会吧。” 徐妈妈点头,立马起身出去,招呼伙计伺候完最后几位客人便关门歇业。然后让使唤的丫鬟去通知大伙儿马上下楼来到大厅集中。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