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的李琢石这时接话,“太子殿下是生性多疑。” “琢石见笑了,我这是随了父皇的性子。”萧展笑笑,“说到父皇,那位新昭仪神似前皇后,他近日寻欢作乐,算是了却对前皇后的思念了。” 这也提醒了朱文栋:“太子殿下,还有一事。” “说。” “皇上似乎……明日又要动身前往皇陵。” “我知道。安排几人,探探父皇究竟在皇陵做什么。” “是。” —— “我明天出外游玩。”慕锦搂过二十的腰,手执帕子,将“遥相思”三个字捻在掌心。 满嘴谎言。她不认得字,怎会绣“相思”给他。但又如何?他乐意听她胡说八道。玩她的胆量,再玩她的身子。 二十睡了一会儿,听见他的话,她半梦半醒,挣扎要翻身。 慕锦的手向外挥了下。 有一扇窗户静悄悄地打开了。慕家这宅子地势极好,冬暖夏凉。夏夜晚风撩起了床幔。 二十不挣扎了,任由他搂着,靠在他的胸膛。 “丁咏志的妻妾个个都是美人。”慕锦捏捏二十的下巴,“你这长相,我带不出去。” 二十半抬眼皮。就她这样,明天也走不出府。真是羡慕习武的人,出力的是他,她一个受力的没了半条命。他扬眉吐气,还能出外游玩。 她想睡觉,能不能别说话了。她窝进他的怀里,想要藏起耳朵。 慕锦将她的手搭在他的劲腰上。 二十被迫抱住了他。 他拨开她额上的细碎发丝,又掐掐她的脸。 这时,外面有什么一闪而过。 慕锦沉眼,立即拉过被子给二十盖上。他下了床,穿上衣服,披一件外袍,走出了房间。 偏厅站着有两人,一老一少。老的身形瘦削,穿的慕府奴衣却是宽松的,不合身。 靠在门边的是寸奔。 另外一位,正是在厨院扫地的老汉。原本背脊稍稍驼曲,此时,站姿毅然,不输苍松。 刚才,正是这位老汉从慕锦的窗前掠过。当然,床幔后的风光,老汉没有窥见。 老汉听见慕锦的脚步声,转过身,极有礼貌地鞠了一躬,“二公子。”嗓子仍中气十足。 “关先生。”慕锦这一声是尊称。 老汉名为关纯良。纯良纯良,年轻时在江湖上恶名昭著。内力深厚,自创二刀流派,同时钻研暗器,可攻可防,可明可暗。当年的武林追杀令,他的赏金高居第三。这么些年过去,长江后浪推前浪,关纯良的赏金仍挂在第十六名。上了年纪,江湖人送一外号:关老。不过,他已隐居许久,江湖上只有他的传说,没有他的踪迹。 关纯良恭敬地立于慕锦面前。 慕锦示意,“关先生请坐。” “老奴谢过二公子。”关纯良的眉淡且灰,一张招风耳左右挂在脸颊。如果不是神采奕奕的眼睛,他看着就像一普通老人。他落座,道:“二公子,今日那座春园有些异样。” 慕锦眉峰上挑,“什么事?” “今日春园有四人经过。” 慕锦若有所思,“四人?” 关纯良说:“清晨时分,有一名女子在小窗走过。她是两个月前来的,每月来两回。不讲话,步子左轻右重。小情郎唤她一句,小蕾。” 枯枝败叶的春园真成了思春之地。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