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进来,手里抱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箱子。 外面下着雨,他的肩头有些湿。 老赵瞧见主人家在吃饭,也不久留,把事情交待了:“商场那边派人送来喜帖,说是之前挑好的式样,我刚好在门口,顺便把东西拿进来。” “先放到客厅里。”郁庭川开腔。 老赵点点头,放好东西就关上门离开。 晚饭后,宋倾城没有去叫巩阿姨,自己倒掉残羹冷炙洗好碗筷,等她从厨房里出来,郁庭川正坐在客厅里,待走近,她才看清他在写请柬,没有名单,已经信手写了十几张,应该是他比较熟悉的亲朋好友。 她也看到那瓶红酒还在餐桌上,他没有收起来。 进客厅前,宋倾城先走去玄关处,反锁了别墅的大门。 清脆的啪嗒一声响。 引得屋里另一个人抬起头。 在郁庭川饶有兴致的注视里,宋倾城按捺下心头那份不自在,又把客厅的窗帘缓缓拉上,然后走到他的身边蹲下,模样乖巧服帖,余光视线瞅向那几张写好的喜帖。 郁庭川的签名,她以前就在支票上见过,处处彰显出男人力道的刚硬严肃。 喜帖上,需要手写的只有宾客的名字。 其中一个名字,结尾是个锋字。 宋倾城瞅向锋字的右半边,笔迹有行楷的韵味,却更加大气凌厉,让她想到‘字如其人’这个词,有些人,撇开积威气势,连写个字都给人压迫感。 请柬上还有婚礼日期,十月二号,农历九月初二。 并不是说好的十月一日。 宋倾城想起自己之前看过日历,十一不宜嫁娶,论黄道吉日,的确不如十月二号。 不管是哪天,其实已经不怎么重要。 下午,宋倾城从外面回来,身上换成了t恤跟热裤。 灯光下,整个人看上去愈发青涩。 她轻轻放下请柬,因为想着自己要坦白的事,有些心不在焉,似乎找不到一个开口的契机,可是,不管多难开口,终究是要说的。 “下午去见过我父亲?” 这时,郁庭川开口。 宋倾城闻声,转过头去看他。 郁庭川又写了张请柬,他用的是一支黑金钢笔,看着就价值不菲,左手手指间,还夹着半支烟,烟丝袅袅里,他甚至头也没抬:“这段日子,该在家休息的时候,别再到处乱跑,无关紧要的人,能不见就不见,如果一定要见,那就让人上门,没必要事事亲力亲为。” 他说的漫不经心,宋倾城的心却往下沉了沉。 过了半晌,她才低低的道:“也不是无关紧要的人。”顿了一顿,像是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舌头,说出那句酝酿许久的话:“既然孩子没了,反正也还没登记,就这样……算了吧。” 最后三个字,宋倾城说的很轻,却有着不容动摇的决心。 话音落下,客厅里瞬间恢复安静。 宋倾城的视线里,是郁庭川穿着西裤的长腿,没有任何动作,她继续往下说:“昨天晚上,你跟江医生说的话我有听到,在张家界的时候,我吃过一次安眠药,等我反应过来自己不能吃药,再用手指抠喉咙已经来不及。” 说着,她重新抬起头,看向沙发上的男人:“你一直都知道对不对?” “知道什么?”郁庭川放下钢笔。 第156章 该哭的人应该是我(二更) 宋倾城不相信他真的不知道。 每走一步都在算计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 带她去见日本客户,借李家的手压下火灾事故,似乎每时每刻都在见缝插针的盘算怎么做到物尽其用。 还知道她下午见过郁林江。 哪怕没在现场,恐怕也能猜到他们谈了什么。 宋倾城想起上回在医院,被江迟听到她跟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