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敏停顿了下,问:“南城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宋倾城没接话。 过去片刻,她忽然对薛敏说:“这里是你家,本来我不该说这种话,但是,我有些事要单独和我叔叔讲,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会儿?” 薛敏看了眼次卧的门,点头说好,拿着钥匙离开公寓。 防盗门重重合上,公寓里瞬间恢复寂静。 宋倾城没有再急着敲门,她在门口站了会儿,然后出声道:“叔叔我知道你在里面,我来余饶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郁庭川。” 卧室里,好像有脚踢到东西的动静。 宋倾城继续说:“昨天上午警察把我从家里带走,在审讯室里,他们问我是不是故意放走你的,我说不是,他们不相信,他们手里有我坐过牢的档案,后来是郁庭川和律师把我接出来的。” 许久,隔着房门,陆锡山沙哑的声音传来:“薛敏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没有。”宋倾城实话实说:“是我自己猜的。” 顿了一顿,又道:“如果你不在这里,我还会去别处找你。” 陆锡山冷哼:“找我做什么?又想劝我自首?” 宋倾城没有接这句话,兀自说下去:“昨天下午婶婶打电话给我,问我你在哪里,我听得出她很担心你,她为了让郁庭川帮你,在电话里告诉我你就是我的亲生父亲。” 隔着一扇门,宋倾城能感觉到里面的沉默。 “我今天过来是想从你这里得到答案,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父亲。” 陆锡山没有说话。 宋倾城道:“我已经告诉郁庭川,你就是我的爸爸。” 下一秒,响起解锁的声音。 房门被开启一条缝。 陆锡山半张脸出现在门缝里,眼袋很重,蓬头垢面,眼神透着提防,开口问:“你真是一个人来的?” “是。”宋倾城点头:“你放心,我没报警。” 又是好一会儿,陆锡山才慢慢打开门。 房间里,非常凌乱。 宋倾城站在门边,已经看到报纸和倒地的酒瓶,陆锡山开完门,没有再跟她啰嗦,直接低头坐到床头,拿过烟盒点了支烟,床上的被褥揉成一团,窗帘死死的拉着,光线昏暗不明。 陆锡山抽完两口烟,出声催促宋倾城:“进来后把门锁上。” 等到门合上,陆锡山焦躁的情绪才有所缓和。 宋倾城刚想去拉开窗帘,被陆锡山制止,他的声音透着紧张:“别拉窗帘,对面是居民楼,人多眼杂,会被发现的。” 陆锡山说着,抬手撸了把脸:“我现在除了这里,不知道还能去哪儿,我已经打算好了,等风头过去,我就到乡下山里去住些日子。” 宋倾城什么都没讲,只是拉开挎包的拉链。 “……”陆锡山听到声响抬头。 然后,他看见宋倾城把八叠万元现金搁在床头柜上。 “这是我从郁庭川书房的保险箱里拿的。”宋倾城的声音很轻:“我现在去银行太打眼,只能动用家里的现金。” 陆锡山说:“他那么疼你,拿点钱算得了什么。” 宋倾城听出他语气里的嘲讽,没有反驳,反而顺着往下说:“他是对我很好,我长这么大,没有谁比他待我更好,当初我拿孩子算计他,孩子没了,明知道我不能再生,他还是和我领了证。” 陆锡山闻言一愣,随后又自顾自抽烟。 “我以前和叔叔说过的,我的身体不太好,有那一胎已经是幸运,以后怎么样只能听天由命。” 陆锡山轻哼:“郁庭川不是有儿子,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那个孩子听不见,是他和前妻的。我这样说,叔叔可能会笑我,我也想为他生孩子,属于我和他的孩子,然后每天傍晚,吃过晚饭,我们一家三口可以出去散步,他负责推着婴儿车,我就牵着他的另一只手,如果遇到熟人,看见他在照顾孩子会不会很惊讶,他是恒远的总裁,家里不会缺雇月嫂的钱。”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