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网民觉得自己在网上是无名氏,从众之后法不责众,法律和道德的约束被抛之脑后,现实生活中不能做、不敢说的,在网络上可以统统宣泄出来。 对个人隐私的侵犯和诽谤威胁他人,仿佛成了“正义”行为,当这种病态传染到更多网友身上,自然而然形成了网络暴力。 就像早上披露太太坐牢消息的微博大v,是个营销团队,许东已经找齐相关的信息,他从文件袋里拿出几张资料:“查到地址,刚好是南城本地的,这种营销账号,大多数拿钱替人办事。” “还有今早刊登八卦的《都市晨报》,应该是想趁机提高知名度。” 许东沉吟后开口,这种小报社的职业操守较低,像这种能爆销量的机会,肯定不愿意错过,文章的措辞模棱两可,偏偏又让人觉得‘事实就是如此’,类似情况,追究起责任反而比较麻烦。 郁庭川接过资料扫了几眼,问他:“《扬江日报》那边没说法?” “有,撰写昨天那篇报道的记者松口了,是有人给他提供的线索,至于对方是谁,他当时没问也没仔细看。”停顿了下,许东补充道:“只说是个男的,三十几岁,像给人跑腿的。” “想办法把人找到。” 郁庭川说着,把资料还给许东:“至于那个微博账号,打电话给小樊,让他下午来云溪路找我。” 许东跟了郁总这么多年,自然清楚老板养着小樊是做什么的。 有些手法阴私了些,却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许东也知道,小樊以前坐过牢。 一个商人,哪怕明面上做着善事,却不会真的敦厚无害,手底下有这样那样的人不足为奇,如果有谁不懂事,那就教他怎么做个老实安分的人,要是教不会,不介意用点非常手段。 …… 郁庭川回到病房,宋倾城已经洗漱完换好衣服。 因为女人产后气虚血弱,身体的抵抗力也有所下降,宋倾城穿的是长袖雪纺衬衫和长裤,有些热,她就把衣袖稍稍上翻,露出雪白纤细的手臂。 生了个孩子,宋倾城的身型变化不大,在医院住了六天,体重已经快恢复到怀孕初期。 如今外面传闻满天飞,郁庭川没更改出院的日子,哪怕宋倾城和孩子出去的时候,可能会被记者围堵询问,但一直待在病房里不是长久之计,也更容易引发外界不好的猜测,他清楚宋倾城谨慎的性格,与其看着她胡思乱想,不如就顺其自然让她知道。 也因为了解她,知道她不是温室里的花朵,经不起一点舆论上的压力。 巩阿姨和余嫂是早上过来的,正在沙发旁整理行李。 宋倾城坐在床边,看到郁庭川进来,开口问:“医生怎么说,确定可以把孩子带回家么?” “护士还在帮孩子收拾,过会儿出院就直接去接孩子。”郁庭川发现她吃的早餐不多,投在宋倾城脸上的目光关心:“才吃这么一点,肚子不饿?” 宋倾城说不饿,然后朝他伸出手:“你还没把手机还给我。” “忘记医生的叮嘱了?” “没手机在身边,有些缺乏安全感。” 医院的环境相对安静,宋倾城住的又是单人病房,没有手机上网,她不知道外面关于她配型捐肾救弟弟的新闻发展成怎么样了。 “想知道那则新闻的后续?”郁庭川问她。 宋倾城说出自己的顾虑:“现在的网络信息发达,捐肾的新闻出来,我怕牵扯出我以前那些事。” 在她生下孩子后,余嫂暂时搬进云溪路八号园,这两天,余嫂和巩阿姨忙着打扫别墅和照顾她,倒也没工夫关心时事新闻,报纸上的两篇新闻,提到宋倾城用的是‘宋某某’,至于社交平台,巩阿姨和余嫂的年纪大了,不懂怎么上网,自然不会去关注那些报道。 所以,她问巩阿姨她们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郁庭川已经坐在床边椅子上,握住宋倾城伸着的右手,搭在自己的大腿处缓缓攥紧,动作显得柔情蜜意,又告诉她:“楼下有些记者,过会儿下去,不必紧张也不用理会他们。” 宋倾城点点头,对上男人深沉的眼睛:“事情闹大了对不对?” 迟疑几秒,终究问出自己的怀疑。 考虑到病房里还有其她人,宋倾城的声音偏轻:“我以前坐过牢的事,是不是被挖出来了?” 郁庭川没有否认,只是问她:“会不会害怕?” 宋倾城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如实道:“换做是以前,我会害怕,但是现在不会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