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对这件案子做了许多讲解。陈检察官出身司法系统,对案件也做了详细调查,还做成了报告,也给犯案人过目。」楚嬪称螺螄为犯案人,而不叫他被告,是因为此地并非法庭,此时也不是在做法律上的辩论,所以没有原告被告。 楚嬪说完后,转头对着螺螄问道:「郭元狮,陈检察官的报告你也看过了,有什么意见吗?」 螺螄听了,犹豫了半天,似乎是欲言又止。 楚嬪见状又高声问道:「有什么话,现在当眾说出来。」 只见螺螄突然放声大哭道:「我,我对不起田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呜呜呜,,,」 楚嬪听了,不屑地哼了一声道:「现在哭不嫌晚了吗?我们也相信你不是故意的,要是故意的,你就得赔罗大鹏一条命!」 只听螺螄继续哭求道:「呜呜呜,,,我,我知错了!请,请指挥官从轻发落!」 却见楚嬪柳眉倒竖,提高了音量训斥道:「从轻发落?害了一条命还想要从轻发落?!」 眾人听了楚嬪的话,心里不禁打突,看来指挥官这回不会饶了螺螄了。 楚嬪顿了顿,环视了群眾一眼,又继续说道:「基地虽然没有法庭,也没有专职的法官,但本人是基地指挥官,便以指挥官的身分,对犯案人进行宣判。」 一眾人等鸦雀无声,只听楚嬪高声宣布道:「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酒后杀人属于故意杀人罪,判处螺螄三年有期徒刑,,,」 眾人正猜想着螺螄要到哪间监狱去服刑,却听楚嬪朗声说道:「送到深星六号服刑。」 楚嬪最后一句话一出口,顿时整个基地为之譁然,螺螄更是双腿一软瘫倒在地。深星六号是海外油田的代号,远在离岸三十公里的东海海面上。那儿共有十四座鑽油平台,当年是由梁毅和楚嬪联手,将平台上一千多名生还者撤离到陆地上来的。把人犯丢在那儿,简直就是要人自生自灭,更何况六号平台上还有一具王栈的尸体,此时怕已化为枯骨。螺螄本就迷信胆小,把他丢在那儿,吓也要把他活活给吓死。 螺螄没命地哭号求饶,基地眾人则面面相覷,心想这个指挥官实在够狠。犯人就算在监狱服刑,也有狱友陪伴,此番将人孤零零地扔在大海上,任其自生自灭,似乎有违人性。但螺螄杀人是事实,这样处理虽然残忍,可还总比田螺丢了性命要好得多。此时虽有人议论纷纷,但没有人胆敢站出来替螺螄求情。 楚嬪等螺螄哭求得快没力气了,才清了清喉咙改口说道:「把你扔在大海上还得派直升机,冒险出海给你投递食水,可不想为你一个人冒这样的大险。」 眾人听到此处,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螺螄也如逢大赦。 楚嬪接着宣布,在紧邻墓地的农具储藏库西北角,最接近田螺坟墓的角落闢出一间禁闭室,把螺螄关在那儿,让他日夜都和自己死去的兄弟朝夕作伴。每天让螺螄出来放风一次,但放风也只能到田螺的墓前给他致敬上香。楚嬪还命令将酒窖内的酒全部扛来,堆放在禁闭室窗外,每天打开一瓶,浇在田螺的坟头,但一滴都不许螺螄喝。楚嬪说你什么时候不再对酒上癮,什么时候才考虑给你假释出狱。 楚嬪同时厉声警告基地眾人道:「谁敢动那些酒的主意,就陪螺螄作伴。偷喝一滴,就陪螺螄一天。偷喝一口,就陪一个月。要敢偷喝一瓶,那就跟螺螄一起关到猴年马月。」 这样的处置大出眾人意料之外,也让不少人心悦诚服。螺螄生性迷信胆小,现在让他关在田螺的墓旁朝夕相处,时时想到几公尺之外就是被他失手杀害之人,心上的恐惧可想而知。这可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关上三年,怕是吓也要吓出他半条命来。但话说回来,螺螄杀人害命,就算是酒醉失手也难辞其咎。若在过去司法时代,关上三年五载,也不见得能让犯人戒惧反省。现在让他天天对着受害者坟墓,良心上的谴责加上恐惧,恐怕要比关上十年八载还来得有效。再者螺螄嗜酒如命,现在让他天天看着酒却喝不上半口,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一瓶瓶好酒洒在坟头,这就像在一个爱钱如命的财主面前焚烧他的钞票一样,会让当事人痛心疾首,悔恨交加。 眾人驀然觉得,在这草莽时代,这种略带野蛮的英雄式处置,比刻板的刑期更具有慑服人心的功效。这种瀟洒任性的处置方式,在以军事管理手段的基地,更显得超凡出眾而不拘俗套。基地眾人这才发现,楚嬪这个指挥官,虽然长得娇滴滴的,处理起这种大事来竟是如此颯爽豪迈,心中不得不对她更加佩服敬畏了。当然楚嬪心里很清楚,这些标新立异的鬼点子,自然是她的梁毅帮她出谋策划的。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