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服不了你母亲,这才耽搁了事情,否则早早就该和周沅定亲才是。” 段衍被他戳中心事,面色一白一红。 “但你若是我,有人成日这么惦记自己的姑娘,你说可怎么办是好?”顾微凉语速极慢,但话里话外的警示不言而喻。 段衍拳头紧握,嘴角紧紧抿着,在顾微凉漫不经心的目光下未发一言,但终究是没能说什么,脸色沉沉的转身离开。 —— 转眼春猎已过三日,武将们收获猎物颇多,献了好些稀罕物给皇上,文官也不甘落后,自个儿打不了,便派涉猎极佳的下属去,个个上赶着,趁春猎多往皇帝身边凑一凑。 柳家也没少上前奉承,甚至变着法儿让柳长鸢在小宴露面,然而皇帝却是瞧都未曾瞧上一眼,满心满眼都是怀着龙胎的皇后,生怕下边人照顾不周,甚至连鱼刺都是他亲自剔的。 柳家只好作罢,想着日后再另寻他法。 然而,春猎再热闹也与周沅无关了,外头大鱼大肉的,烤肉香味儿都窜进了帐子里,她也只能碰着手里那碗清粥咽咽口水。 中间周淮来探望过她,说了好一会儿话,临走时脚步踌躇,回头为难的皱了皱眉。 周沅觉得稀罕,她这位大哥哥可不是个吞吞吐吐的性子,眼尾微微一弯:“大哥哥要说什么?” 周淮复又叹了口气:“你和段衍闹矛盾了?” 周沅一愣,就听周淮又说:“他平日里最是疼你,今日我说来瞧你,他竟是寻借口避开了,我也不知道你二人因何事不虞,但你阿衍哥哥为你这件事近日也是颇上心,圆儿,可不许任性。” 周沅也不是第一回因小事同段衍置气,周淮自然以为这次也如以往一般,是周沅的小姐脾气又犯了。 不过比起让周淮知道段衍的心思,他这么误解也没什么不好,周沅并未解释,承了他的责备,低声说:“我知道了哥哥。” 瞧着周淮出了帐子,周沅倚在门框上,一脸沉思的盯着天边一片花状的云彩。听外头热闹的声响,她幽幽呼出一口气,又回去捧她的白粥喝。 另一侧,关押小厮的隔间里,郑凛给他松了绑,下巴朝门外抬了抬:“走吧,外头有人送你下山。” 小厮显然是懵了,一时没有动静,审讯中被吓唬的早就有点神志不清,这会儿结结巴巴道:“什、什么?” 郑凛不耐烦:“让你走,怎么,不想走?” 小厮早就做好被乱棍打死的准备,这会儿忽然跟他说能走了,蹭的一下站起来,却因为坐的久了,腿脚不利索的又跌了下去,最后连滚带爬的跌跌撞撞跑出了隔间,直冲向帐外。 外面候着的人一把抓过他,押着手臂送下了山,随后便瞧都不瞧小厮一眼就走了。 小厮原还生疑顾家人会不会放他走,没想到竟真的送了他下山,他心中不由雀跃,连忙往家中的方向去,这一时高兴昏了头,自然也发现不了藏在暗地的人。 新的月份来临,春猎便也和和睦睦的收场,皇帝与大臣们周璇,演出了一派君臣和睦的表象,但内里究竟几分真假,谁也没那功夫深究。 左右春猎也不过只是供个场合,促进君臣关系罢了。 五月是春日的末月,今年的气候又怪异的很,三月便开始泛着热气,这会儿到了五月,更是天热。 回了顾家,周沅就被当易碎的翠玉般供着,杨姑姑和吴妈妈两个年长的老人轮番让厨房做骨头汤,这么养了半月,她小肚上的嫩肉倒是多了一圈,夜里顾微凉捏着很是满意。 好容易可以活动手肘,周沅总算是可以自己用饭了,难得多用了几筷子饭菜,过了晌午便倚在小院儿的躺椅上,夏荷与秋婵一人打伞一人摇扇,不知打哪儿吹来的花瓣落在周沅裙摆上,好一副美人小憩的景色。 顾微凉给两个丫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动作熟练的抱起睡下的人往屋里走去。 周沅睡的不太深,很快就被惊动了,揉了揉眼睛,稍稍睁开了一条缝。 “不用动,睡吧。”他安抚着将人放在金丝薄被上,将人哄的睡着了方才起身去书房。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