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等等,你怎么还跟李云流一起来的?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可以啊你!” 如果说纪司予是孤星冷月,高高在上;那李云流就是万丈寒潭,眼角眉梢,丝毫不掩孤傲鄙漠,目中无人的轻狂。 譬如此刻。 对待世交家堪称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小姑娘,还没等被骂的当事人开口,他脑袋一歪,目光冷寂望来,倒率先把白倩瑶气了个半死。 “先别急着骂人,”他嗓音轻慢,三分低哑:“我说来吃饭,好像不是来猪圈遛猪的。” “……”白倩瑶拍案:“李云流!” “嗯,”李云流点头:“菜呢?” 沉默。 剩下个被平白无故骂了次猪的卓青,深呼吸,忍着脾气,耐心答他:“……还得等等,锅贴要现做出锅才最好吃。” 李云流闻声侧头,睨了她一眼。 没说话,倒还是乖乖落了座。 剩下宋致宁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在旁边“噗嗤”一声,笑得怪开心。 = 事实证明,在人背后说坏话实在使不得,现世报来得比什么都快。 宋致宁和李云流一来,卓青本来还在担心,这小桌满满当当坐上四个人,还有两个长手长脚没处放的,该多不自在。 结果五分钟后——小公主悲愤欲绝无从抵抗,被“臭猪”以【相亲对象不合适容易婚后抑郁】为理由拎着后脖颈先行离开,剩下她和那个一看就知道绝世无比难搞的大才子面对面坐着。 面前摆着三大盘锅贴,个个足份足量,够三个大汉吃得走不动路。 卓青:“……” 白倩瑶!! 你这是饿死鬼投胎吧!! 沉默片刻,她摸起筷子,夹起一个放到嘴里。 一边无力扶额,捏着眉心,也不忘弱声解释:“这里的锅贴很好吃,说不定……呃……吃了还想吃,就提前多点了一些,您都试试。” 她用【您】的措辞来尊称这位大师,也是为了避免被对方那写在脸上的怪脾气波及。 李云流尝了一个,眉心蹙起。 “油太重。” 话毕,他抽出张手帕,作势要吐,卓青忽然想起刚才白倩瑶给她总结的“三不骂”,指了指墙壁上的合影相框。 “这家店是个老奶奶开的,也是老店了,”她压低声音:“老人家味觉会退化,慢慢做着做着,口味也会变重,本身给一些过路的学生和白领小姑娘吃,图个开心,没那么挑剔,但看见我们点了那么多没吃完,还吐掉,可能也会很失望吧。” 李云流动作一顿。 手帕叠了三叠,收进风衣口袋,他转而就着山楂汤咽下剩余半口,继续伸筷子,细嚼慢咽,不多时,也吃了小十个。 卓青心口一松,跟着慢吞吞吃进几个。 “可能瑶瑶也跟您说了,”看人气场逐渐不那么咄咄逼人,这才切入正题,闲话家常般开了口:“实今天主要是我托着她的面子,请您来帮忙看看画——我家老太太的生日快到了,我给人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自己画的山水画,虽然上不了什么台面,但如果可以,还是想请您用裱画行最好的紫檀木……” 非正统的社交场合,她一向不太把纪四太太的身份当做趾高气扬的借口,免得给人留了话柄。 很显然,这种谨慎温和的态度也还是比较讨大/师的好。 李云流这难搞的个性珠玉在前,听她一番话下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