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 黄培和陈正德对视一眼,双双赔了个笑脸。 可看着原地一动不动也不表态的纪司予,两人心底,依旧是一个赛一个的欲哭无泪:说得好听,但纪总也没说话,他们这家里到底是谁做主? 几年都没出现在大众视野里的纪四太太,眼下还剩下多少话语权,毕竟是谁也猜不透的罗生门。 双方又僵持了两分钟。 直至小谢揉揉鼻子,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问说:“我们还要站在这吗?” 卓青复才不再多话,径自将他放到地上,牵起小手,便拉着他先往幼儿园里走。 不说黄培和陈正德,就连哭累了的小胖墩方耀也知道,跟着那边走是天堂,留在这边和奇怪叔叔站在一起是地狱。 结果,脚没迈出去半步,又被自家舅舅一把拉了回来。 舅舅瞪他:看你惹出来的好事!还敢走,想让你舅直接失业吗?! 方耀怂巴巴地皱皱鼻子,不敢说话了。 黄培收拾完自家小侄子,又给自己做了好半天心理建设。 眼见着纪总还站在原地,光盯着人背影看,没有移步的意思,只得抖抖嗖嗖,准备再试探两句—— 没来得及开口。 却见前头还没走远的一大一小,忽而顿住脚步。 卓青回过头,看向纪司予。 北京的冬天,不比他呆了多年的上海,连风都是硬生生的凛冽,铺天盖地往脸上压,寒意冒着尖往领口里钻,冷得霸道又蛮横。 可她好像一直都站在四季如春的地方,说是变了,又从没变过。 哪怕他还正想着,这到底算不算自己找上门去。 是不是应该给阿青一些缓冲的时间,或是先瞒着他们俩,把黄培和这没长眼睛的老园长彻底解决了再进去,这时被她直直盯着,倒冷不丁有种一激灵的错觉。 卓青看穿他那些晦涩心思,叹了声气,冲他招招手。 “进去说吧,别在这吹风了,”她问,“而且,你穿这么少,不怕冷?” 是冷。 所以他再没必要挣扎,抬步便向阿青所在的地方走去。 于是十分钟后,这附属幼儿园的园长办公室里,便竟就这样平静的……迎来了一个,不能常见的大人物。 没带保镖,没有张口闭口“解雇三连”。 有卓青在一旁“镇压”着,纪总也只和所有上门找茬讨公道的寻常家长一样,站在电脑桌前,眼也不眨地看向屏幕上的监控回放,然后乖乖和小谢一起,坐在左手边的长沙发上,单手支颊,看着卓青独自义正辞严,有理有据,要求对方道歉——他倒也想说,阿青不让,怕他直接把人幼儿园都给掀翻了。 黄培一边听,一边擦擦那满脑门的汗。 时不时瞥一眼还没发过言的纪总,末了,也不知道听进去几成,想也不想便应着:“好说!好说!这监控里也看到了,是我们方耀先推了人,道歉是肯定的!……就是,那个,四太,只是道歉就够了?” “我们不缺那点医药费,黄先生,既然之前方先生通过园长这边,转告说,认为我只是贪图那点经济上的赔偿,那我现在,只要方耀小朋友,能够诚恳认识到这次的错误,以后跟小谢和平共处,不要再发生任何类似的事,”卓青定定看人,话中不容置喙的坚定,“不要再说两句就动手,更不要给小谢取一下奇怪的外号,那这份道歉我们就收下,不需要您给一分钱的赔偿。” 话已至此,听出玄妙之处的陈正德,赶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