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高稔的庶出女儿,才四岁,已经可见颜色。 温氏皱眉,反倒骂了句“油嘴滑舌,女儿家当以乖顺为主,不可巧言令色!” 高满月眼里蓄了泪水,却又一磕头,声音软软道“孙女谨记祖母教诲,今后定不再犯。” 温氏这才满意的教人递了个红包过去“都散了罢,宋姬留下。” 一众人不敢反驳,纷纷退去,行走间就连步伐都是规划好了一样的规整。堂前只剩下一位水蓝色衣裙的女子,踌躇不安的低着头,瞧不清面容,却见身姿窈窕,正是高稔近来最宠爱的妾室宋姬。 “你上前来。”温氏语气古井无波,听不出喜怒。 “抬起头来。”宋姬站到温氏面前后,温氏又沉声吩咐她。 只见那缓缓抬头的宋姬,脸蛋竟与木宛童长得有几分相似,不过是几年前的木宛童,如今木宛童张开了,反倒差异大了。 温氏用修长的指尖挑起宋姬的下巴,左右端详的片刻,怜爱的轻抚,这让宋姬的戒备逐渐放下。 突然,她的脸上一阵刺痛,粘稠的液体淌在脸上,顺着小巧的下巴滴在地上,宋姬惊恐的捂着自己的脸。 只见温氏不知什么时候拔了头上簪着的步摇,现如今,那步摇上沾着猩红的血液,是她的。 温氏露出真诚而满意的笑容,将自己那只华丽的步摇插在宋姬的头上“赏你的,去让你家侯爷瞧瞧可好看。” 即便是遭到如此待遇,脸已经全然毁了,宋姬也不敢有丝毫的怒火和怨言,只是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恭敬道“多谢老夫人恩赐。” 温氏的手段可怖,凡是受过的人无不心有余悸,这也是高稔姬妾众多,后院却还能一片和睦的缘故。 温氏瞧着宋姬离去,就着温帕子擦了擦手,眯起眼来,似是自言自语“养了你这么多年,可不是让你毁在一个女人身上的。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 自那日见过木宛童之后,高稔就将自己关在房里闭门不出,整日的饮酒,又哭又笑的,饭菜怎么端进去,就这么端出来,碰也不碰,反倒是对宋姬那张脸怜爱非常。 温氏早已忍耐让步多日,宁臣侯府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几代人的努力,才得以存活,不能全砸在高稔这个没出息的后辈身上,还是为了一个女人。 即便以前有过婚约又如何,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不说叛臣之后,是如何也沾不得的,单说那夏侯召,成帝都不敢轻易动他,小小宁臣侯府,只有着几千精兵,怎么敢虎口夺食? 龚氏收到了一封信,是远方一亲戚寄来的。那家远方亲戚是经商出身,身份不高,夫妻俩共育有一对儿女,倒也攒下万贯家财。 只是可惜夫妻俩出海时候遭了海盗,双双殒命,只留下一对年仅十八的儿女。 信是那儿子写来的,他愿意用家财万贯为交换,求到了龚氏跟前儿,给他妹妹指配个出身名门的夫婿。他倒是个有心计的,晓得自己没有经商的天分,要抱个大腿,回头谋个一官半职就不是难事了。 龚氏将那信反反复复看了几遍,目眦欲裂,癫狂的揉碎了那信纸“拿去烧了罢,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求到我头上!还不是看我现在破落了!往常他们敢吗!” 都说祸害遗千年,往常人得了中风这样的重疾,指不定这一辈子都瘫在床上了,龚氏却只躺了不久,就又生龙活虎的了。只是一双腿却没了知觉,性子也变得愈发暴虐。 夏侯銮不动声色的将龚氏扔掉的信件捡起来,粗粗扫了一眼,面露狂喜,甚至面容变得有些扭曲,不复往日的温润。 “这不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夏侯銮手激动的颤抖,瞪大了眼睛,冲到龚氏面前去给她。 龚氏面容苍老了许多,像是个疯婆子,披头散发的揪着夏侯銮的衣襟“什么?你在说什么銮儿,他们是在轻慢咱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