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没有一个不是被哄得头昏脑涨的回了邺城。 夏侯召微微示意点头,步伐动作却不免僵硬。木左珩那个小舅子年纪小,就一股子冲劲儿,不听话吓唬两次就好了,沈家这几个却不是好糊弄的。 “沈家如此盛事,自然是要来看看的。”在沈晰遥和沈晰酩以为夏侯召不会同他们说话的时候,夏侯召冷不丁蹦出一句。 沈晰遥微微拧眉朝夏侯召隐晦的打量去。 对面这人虽生的好颜色,面却冷的很,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未有,又一副谁都瞧不上的桀骜模样,反骨非常,若非实在实力强劲又权势滔天,恐怕没人乐意同他接触结交。 沈家没差到哪儿去,他们家的人也没有热脸贴人冷屁股的癖好,方才同夏侯召说话,久久之后才得回应,明摆着是撂脸子呢,这已经让沈晰遥十分不满了,便只是淡淡的客气了,不再热情。 夏侯召缩在袖下的拳紧紧握起,抿了抿唇,他自然觉察的到这两个兄弟对他忽然转变的冷淡了些,不免有些委屈,他分明什么都没做。 木宛童的及笄礼安排在沈家家庙外的广林榭,广林榭是一座露天宴客用的广廊,奇石怪林,小桥流水,布置精巧大气,因着靠近太庙,一直是开庙祭祖,或是重大宴席的宴客之地。 游廊皆垂着竹帘,坠着兽纹玉璧,古朴大气,在此观礼视野开阔,可将一切一览无余。又正是四月末,飞花游絮,一派和睦春景,最好不过。 江氏和沈老夫人为了将木宛童的及笄礼办的盛大非凡,特意费了一番功夫。赞礼、正宾、赞者都请来了有头有脸的人物。 皆是当世大儒之妻,贤名远播,有的年逾花甲,老态龙钟,原本都是已经随夫归隐,不问世事的,皆靠沈老夫人腆着一张脸将人请来。 就连摈者都是阴山王妃,她带来的几个女儿为执事。 沈家多少年没开办过宴席了,上次还是因大公子沈晰和丧妻宴宾,最后一次喜宴,大概就是在木宛童的母亲出嫁那次。 沈家虽家财万贯,却简朴朴素,不兴奢靡,就连每年老太爷的寿宴也是家中小聚,未曾请过外人。 以往想要结交沈家却无缘的,这次不管有没有受邀,皆腆着脸前来了。却不想有意外之喜。 夏侯召来了! 消息一个传一个,像是长了腿一样,在宾客席引得窃窃私语一阵,江氏拧眉,看着微微有些混乱失控的局面心中不满,任谁也不愿意被喧宾夺主吧。 夏侯召略带紧张,沈晰遥怪异的看他一眼,名震四海的罗刹夏侯召是个同手同脚走路四肢不协调的?那他在战场上是怎么打仗的? 夏侯召将手里的匣子握了握,放在胸口处,他记得木宛童对沈家这些人格外敬重,所以现在算是第一次见家长,不能留下不好的印象。 童童那些表哥也就罢了,毕竟算是同辈,既然冷淡就冷淡了,那些长辈,诸如外祖母,外祖父想来还是要留个好印象的。 在夏侯召心里,木宛童的外祖父母就是他的外祖父母,木宛童的舅父舅父,就是他的舅父舅母。 夏侯召远远见着江氏,快步上前重重行了一礼,毕恭毕敬,是小辈惯常对长辈行的礼,江氏免不得一惊。 就连带着夏侯召进来的沈晰遥都免不得惊诧,分明方才对他们兄弟俩爱答不理的,对母亲却毕恭毕敬的,难道是看人下菜碟? 夏侯召将一个雕刻精美的匣子递给江氏,上面的合欢花纹纤毫毕现,生动灵巧,可见工艺不凡。 “沈夫人,这是晚辈今日特地备的礼物。” 江氏将匣子收下,转身交给身后的丫鬟收好。 夏侯召一急,急忙阻拦“还请夫人现在将礼物打开。” 江氏没见过有人送礼当场就要求主人家打开的,免不得有几分错愕。 夏侯召长在边关,由王野教养长大,也不懂得这些世家交际往来的弯弯绕绕,只是随性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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