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坏公物、乱摘花草。 可是她忽然就想摘栀子花了,想把它放在床头闻着它的清香入眠。 以前宁则然给她摘过一朵,她养在花瓶里放了很久才谢。 一路乱糟糟地想着,电梯门开了,她心不在焉地走到大门前,刚要换鞋,忽然眼角的余光一瞥,一个黑影靠在墙上。 “啊——”她尖叫着迅速地缩在了角落里,手里的栀子花掉了。 “是我。”宁则然沉声道,心里气得牙痒痒的。怎么,才这么几天没见,连他的身影都认不出来了?他在这里等了已经有二十分钟了,每一分钟都在克制着自己冲下去的欲望,好不容等回了言菡,结果迎接他的却是言菡惊恐的尖叫。 言菡惊魂方定,这才认出是宁则然,腿一软,打了个趔趄。 “你……你怎么躲在这里吓我……”她呐呐地道。 “谁吓你了?”宁则然冷冷地道,“是你和人约会太入神了吧。” 五分钟就能回来的路,结果却延长了四倍,也不知道怎么在小区里卿卿我我呢。 脚下的栀子花落入视线,宁则然盯着看了一会儿,猜测大概是曹一杉摘来讨言菡欢心的,也不知道又说了什么甜言蜜语。 一股戾气在胸口冲撞着,忽然很想踩上去碾几下。 许是他的脸色太难看,言菡急急地把花捡了起来,背手放在了身后,小心翼翼地问:“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宁则然调整了一下情绪,反复在心里提醒:你和她已经分手了,就算她马上谈恋爱也是正常的,谈了也不用怕,把她再抢回来就是了,那个小小的卖吃的饭店少东有什么地方比得上你的?她又不是眼瞎了会看上他…… 他觉得自己情绪已经调整到位了,便挤出了一丝笑容:“路过想起你了,就来看看。怎么,不请我进去喝杯茶?” 言菡没觉着他是路过的,可也猜不出他特意过来干嘛,其实,以两人从前的关系,了断之后最好就是老死不相往来,然而分手前自己还一直在说感激、说永远不会忘记宁则然的好,现在眨眼就要翻脸不认人,连门都不让进,这好像也做不出来。 她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没说出拒绝的话来,打开门把人请了进去。 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宁则然打量着客厅,发现里面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靠枕的外套好像换了,原来是黑白二色的,现在成了白色小绣花;吧台的几瓶好酒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最近很流行的女性酒饮料,花花绿绿的,看上去和吧台不太协调。 言菡从厨房出来了,端出来一杯茶,见他打量吧台便解释道:“我把你的东西都整理出来了,放在书房里,也不知道你还要不要。” 原来如此。 这女人狠心起来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这是连他的东西也要扫地出门了吗? 宁则然心里发酸,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道:“好,你都收好,到时候我会过来那拿。” 言菡应了一声,又跑到厨房里找了个透明的玻璃瓶,把那支栀子花下面的枝杈修剪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退后两步看了看,她觉得有些单调,遗憾地想,要是有点满天星点缀一下就好了。 耳根一热,宁则然声音突然响起:“随便摘花,保安没有罚款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整个人悄无声息地贴在了身后,熟悉的男性气息立刻笼罩了全身。 言菡一激灵,不安地朝前避了避,小声道:“没有,没人看到。” 宁则然想起那束被他拉在车里的绣球花。刚才看到曹一杉有点生气,彻底把要送给言菡的花给忘了。他轻哼了一声道:“我记得我也送过你栀子花,当时你还说很喜欢它的花语,永恒的爱和一生的守候,还记不记得?” 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谴责,为什么女人这么善变,自己说的话眨眼就忘光了?还是当时只不过就是敷衍欺骗他而已? “对吧……不过我喜欢的是它另一个花语,喜悦。”言菡看着栀子花,嘴角露出一丝浅笑,“夏天的酷暑让人烦躁,只有它依然生机盎然地开放,看到它就可以忽略那些酷暑,给人带来喜悦。” 宁则然的眼神一僵。 原来只是“喜悦”,不是借花表白。 好吧,这样的话,她现在养这栀子花也没什么特殊含义了。 宁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