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承手上一僵,换上不可置信的神情。不信他说了这么多,她还丝毫不为所动。 李不琢当然也看出来了,眼里渐渐蓄起笑意。 蜜色的笑意太盛,眼角眉梢盖不住,从唇边淌出一点,像只修了千年道行的狐狸。 挥开捏住她下巴的手,她反客为主地搭上林锦承的肩。她手指纤长软白,殷红的蔻丹夺目,摩挲着衣料绕到他颈后,揪住他的衬衣后领,然后踮脚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毕竟我和他,没什么事情不能在床.上解决。你知道这叫什么吗?弄玉吹箫,莫不静好。算了,我换简单点的说,这叫赤情男女相见欢。” 林锦承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这么盛气不羁的人,眼里流露一抹转瞬即逝的颓丧,好像香烟烧到尽头刮来一阵风,火光倏而一闪,随掉落的烟灰消散。 * 晚上八点多,李不琢在走廊上意外碰到喻融。 那时她吃过晚饭,一群人正借着酒劲相互砸蛋糕。李不琢当然不在他们之列,她一心只想问照片的事,偏偏林锦承下午离开后就一直躲着她,甚至钻进人群中,甘愿被砸。 李不琢没辙,走到外面给沈初觉打电话: “还好,他没对我怎么样。” “别人哪敢招惹我……” “你别笑,等我回去,还有话要问你。我现在不想跟他磨蹭了,搞不好我又被他耍了。我会尽快解决。” 她挂了线才发现,不知不觉走到一面落地窗前。 窗外大雨压境,激电惊雷。急重的雨点敲打玻璃,噼啪作响。李不琢忧心忡忡地脸贴上去,瞪大了眼睛张望。 雨水拿出了泼天的气势,连灯火都看起来飘飘摇摇。 等下该怎么回去?刚才电话里撒个娇,让沈初觉来接就好了,愁。 她眼角的余光蓦然扫过窗户上晃动的影子,迅速回头。 居然是喻融。 他看上去愈发富态了,想必林锦承对他十分看重。既然已经不与他为伍,李不琢索性就不再客气,礼貌又疏离地道一声:“喻先生,晚上好。” 这一声反倒逗笑了喻融,他腆着肚子走近,摇头说:“孤身闯虎穴,胆子不小嘛。” 一想到过去他与沈初觉交好,却背地里陷他于危险,李不琢面露鄙夷,“是啊,谁能想到喻先生那么有空,让我碰上了。” “我平时不在这上班,偶尔来一次就能碰到你,说明我们很有缘分。” 要是往常,和他来几轮话锋上的切磋未尝不可,但李不琢被大雨扰乱了心情,只想速战速决赶紧回家。 于是她皱皱眉,抛下一句“不好意思我还有事”转身就要走。 谁知被喻融拉住,“哎,你急什么,外头这么大的雨。” 李不琢吓了一大跳,过去喻融再怎么言语上轻薄,动作还是规矩的。眼下他竟然敢动手,李不琢立即甩开,面孔也板起来,冷冽地说:“喻先生,请你放尊重些。” 喻融后退一步,一脸歉意地笑:“不好意思,习惯了。我是说,外头这么大的雨,你要不等雨小了再走?这里上上下下都要刷卡或者指纹,你出入不方便,一会儿我送你?” 他那声“习惯了”激起李不琢的恶心,然而没等她开口,身后传来一道怒吼: “你干什么?!” 两人同时转头,见是林锦承,都不做声。 他已经喝高了,四个字都渗着醉意,全身被蛋糕抹了一遍,满目白色奶油。他歪歪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