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多呆,冷冷的转身离开,跪在地上的管事和嬷嬷们都松了一口气,有几个眼神中已经升起喜色来。 “恭送爷。”松格里低着头温顺的行礼,垂下的眼帘中是冷冷的嘲讽,这个男人无论前世今生都是这般自以为是,既然他看起来也有所奇遇,那还真不能太过嚣张,毕竟那个男人心机不浅,心眼儿不大,慢刀子炖肉也别有一番滋味儿不是吗? “既然爷都把府务交给两个格格了,嬷嬷你带着凝画,把整理好的账本给宋妹妹和李妹妹送去,各位管事和嬷嬷辛苦,有问题直接找两位格格就是了。”松格里神色淡然地挥挥手,让常嬷嬷他们赶紧送出去,对屋子里的管事和嬷嬷们再不肯多看一眼。 虽然心有不甘,可常嬷嬷和凝画到底是听主子的话,绷着晚娘脸给两个欢天喜地的格格把账本送了过去,并且在松格里的交代下把账目交接的一清二楚。 本来四爷以为过一阵子,福晋就会惶恐不安的过来求他收回管家权,他只是想让福晋吃个教训而已,并未想着就此夺了福晋的管家权。 对重规矩的四爷来说,大过年的人情往来让两个格格出面是绝对不合适的。 可他没从想过打脸来的如此之快,简直是猝不及防就给了他一记左勾拳,打得他腮帮子都要肿了。 一般除非初一十五,他都不会去正院(快闪训斥除外),上辈子这个月初一他借口看折子都没过来,可这回才刚刚初十他就铁青着脸来了正院。 “给爷请安。”李福海看见如疾风一样进来的颀长身影,赶紧大声请安,等他请完安,苏培盛才气喘吁吁赶上来,妈呀!他们家爷快步走起来跟要飞一样,他苏小爷的肺都快跑出来了。 “起来,福晋呢?”四爷冷着一张俊脸寒声问。 “回爷的话,主子用过午膳,正在午睡呢。”李福海低着脑袋回答。 “叫她起来见爷!”四爷满面怒气的进了屋,大马金刀坐在西厢外间的软榻上,冷声吩咐,神色中有怒火,有尴尬,更多是被算计的恼羞成怒。 “回爷的话,主子昨晚上腿抽筋,今天一大早腿又抽筋,一晚上没睡好,刚刚好不容易能侧躺着睡会儿,爷先吃盏茶歇一歇可好,过一盏茶功夫奴婢就去叫福晋起来。”常嬷嬷被四爷的神色吓到,颤抖着双腿跪地,苦着脸色低声哀求,四爷不知道常嬷嬷这是被松格里的吩咐弄得叫苦不迭,只当是她心疼自家主子。 虽怒火冲天,可他到底是冷冷坐在软榻上,紧抿着薄唇不说话,只肆无忌惮释放着冷气等着,屋子里的奴才都有些害怕,抖索着忐忑不安起来。 说是一盏茶的功夫,可其实等松格里起身出来的时候,四爷三盏茶都喝下去了,来正院算账的怒火好像就着茶水喝下去一些,他倒是没那么急切了,只是脸色依然很臭。 “给爷……” “你对五福晋说了什么?”一看到松格里,不等她行礼,紧绷冷硬脸色线条的四爷就冷冷开口打断她。 哟,好歹还换了个开场白,松格里心中冷哼。 “五弟妹过来想要看看四爷府的账本,说是要学习,臣妾只告诉她现在臣妾不管家,并没说别的。”松格里无辜的眨着“天真”的杏眸温婉回答,因刚刚睡醒的缘故双颊还带着几分晕红,衬得松格里稍显寡淡的容颜另有一番清丽纯真之色。 四爷被她天真无邪的样子噎了一下,只觉得自己胸口像被铁锤子砸过一样闷疼,他强自压下胸腔中的不适,拿锐利的目光紧盯着她:“当真没说别的?” “臣妾可以发誓。”松格里抬起头看着四爷神色认真地回答。 她是真的没说别的,只是神色间几多尴尬,几分苦楚,别人有没有多说多想…她就不清楚了,松格里犹如一泓清水般的双眸底部,只有冷笑和嘲讽,却半分都没让人察觉。 好歹她也是做了那么多年皇后,论演技论不动声色,还年幼……或者说看起来还年幼的四爷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 “待会儿就让宋氏和李氏把账本给你送回来。”四爷憋着一口气准备捏鼻子认栽,虽说多经历了些年头,可他现在这个年纪还是有些不得不妥协的时候,毕竟手段在,势力还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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