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的,真要打官司,他多半打不赢,还会被法院里那些当官的吸血虫敲诈勒索,到时候怕是更吃亏,还不如早早破财免灾。 他自己是怎样的人,他心里很清楚,可正因为清楚,他才知道如他一样的毒蛇,干得出怎样的事来。 宗族、法院、赌场……只要他露出一点破绽,就会合起伙来吸他的血,他必须得将容真真摆平,不让别人有攻击他的借口。 可怜这个心肠歹毒的老头子,头发都白了,还要为活命操心。 最终,容真真拿回了铺子、院子,还有一笔补偿的租金。 她其实没想到这些居然都能拿回来,原先赵礼因为赌博,还卖掉了一个铺子,没想到赵族长又买了回来,如今倒落回她手里。 看来族长这个位子,确实是个捞油水的肥差,有一个嗜赌的儿子,又刚给了赌场一两千的赌资,竟还能轻松的拿出这些产业来。 其实就算这样,容真真还是吃亏的,如果当初家业没被抢走,凭着店里的收益,说不定多的铺子都办起来了,如今产业不但一丝一毫没增长,当初抢去的现银也没还回来。 不过容真真说了:“其他钱我也不跟你要了,但你记着,从此以后,我是我爹的女儿,却跟你们赵家没关系,你们见着我家的人,最好也躲得远远的,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赵族长心里记恨,面上却不显,他心道:这铺子就算拿去了,开不开得下去还要另说。 如果容真真要把铺子开起来,说不定真有些麻烦,可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开下去。 那几个铺子刚一拿到手,她就卖了出去,将所得的大洋在嘉和大道这里新买了铺面。 至于那个院子,其实无论是潘二娘,还是容真真,都是不舍得卖的,因为那里曾经是他们一家三口生活过的地方。 可是,那里也曾是她们母女受过伤害的地方,街坊邻里恶毒的猜测、漫天飞舞的流言蜚语、泼上门的大粪、男人异样淫|邪的目光、指桑骂槐的叫骂……那里有太多不堪的过往。 就算把院子留下来,她们也不可能过去住了,那些街坊在一日,就会让她们膈应一日,纵使外头的流言转为羡慕,可只要看着那些熟悉的脸,就让人恶心。 潘二娘一宿没睡,第二天起来时,红着眼睛说:“福姐儿,卖了吧,卖了吧,咱们现在的家在这儿呢。” 容真真却没马上答应,“娘,你真的想好了?” 潘二娘狠下心:“娘想好了,你去卖吧,你爹要怪,就怪我。” 容真真劝道:“爹怎么舍得怪我们呢?你放宽心,别想那么多。” 她把院子的消息挂在了中介,价格出得合适,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人来买走它。 回来的时候,潘二娘对她说:“过几日咱们去给你爹上坟,同他告个罪。” 容真真答应了。 在上坟前一日,卓编辑终于联系上她,要与她商议出版的事。 秦慕要送她去报社,容真真说:“咱们马上要去燕京了,你留在家多看会儿书吧。” 秦慕道:“耽搁这么一会儿不妨事,咱们路上一块儿,还可以讨论讨论题。” 容真真愧疚道:“这段时间明明是最关键的时刻,我却有一堆破事儿,连累你也跟着我忙活,没时间学习。” 她的运气真不算好,每次到了要紧关头,就横空出来一堆麻烦,缠得她没法做别的。 秦慕安慰她:“不打紧,其实也没花多少工夫,影响不大。” 容真真道:“还是有影响的,不过我没想解决赵家的事竟然这样快。” 她说起来,神色还很是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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