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前头开餐了,大厨房有剩余的,你们也去讨些吃食。” 这人并不坏,天寒地冻的,两个丫头衣衫单薄,说要来看孔雀,可这远山堂哪里是她们该来的地方。 “快走,快走,当心被人瞧见,和守门的婆子卖个好,便不会为难你们了。” 明瑰连连点头,“多谢这位大人,婢子们马上就走。” 这人点头,正要转身离开,后头有人照着他的后颈就是一记重手,这藏青衣袍的男子瘫软在地上。 媚春一抬头就瞧见伊龄贺,“少主,你来了?” 明瑰则瞧见了伊龄贺身后的霍青棠,她扑过去,“青棠,你去了哪里,这当了半天丫头,我都快冻死了!” 范明瑰瞧见霍青棠就开始撒娇,她身上丫头穿的坎子只缝了一层夹棉,如何能抵御这刮人的腊月寒风。青棠笑笑,伸手去解自己肩上的斗篷,谁知伊龄贺已经先她一步,将自己暗黑的鹤氅丢给了范明瑰,“穿我的。” 明瑰连忙往自己身上套,嘴里直道:“这丫头可不好当,刚刚差点就露馅了。” “这就是小花房,里面根本没有什么劳什子孔雀,那两只孔雀到底在哪里啊?”明瑰指着琉璃门道,“你们看,里头就几根掉落的孔雀毛,孔雀呢?” 伊龄贺点头,他看青棠一眼,“走。” 明瑰跟上去,“去哪里呀?” 媚春喊一声:“少主......” 伊龄贺回头看她,“什么事?” 媚春又摇头,“没事。”待前头三人都走开了,她才低声一句,“我也冷啊!” 孔雀并未在小花房里,里头只落了几根翎毛,说明里头确实养过孔雀,可这两只孔雀到底去哪儿了,总不能平白就失踪了吧。 范明瑰跟在霍青棠身后,小声道:“青棠,我觉得这里头怪怪的。” 霍青棠侧头,“怎么了?” “你看啊,明日就是大婚,你看这里头,人影子都没一个,这像是主家要大婚的样子吗?虽说是纳妾,可也不能一丝喜气都不沾啊。”说起这些婚嫁布置,范明瑰竟还头头是道。 “她说得对。” 伊龄贺也开口附和,明瑰点头,“真的,这算个怎么回事啊,看这冷冰冰的院子,哪里是给人住的,我......” 有脚步声传来,伊龄贺和媚春迅速没入暗处,霍青棠拉着范明瑰躲入树后,青棠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明瑰点点头,紧紧抿着嘴。 “蓝姑娘来了?来,里边请。” 青棠微微探出头朝外头看一眼,说话的人侧脸对着她,虽瞧不见正脸,也能辨认出这是谁了。 明瑰又扯扯青棠袖子,张开口型,“他是......” 青棠点头,是的,这人就是白日在门口迎宾接请柬的那一位,孟府的管家。 那管家身后跟着一个人,后头的人穿着一件厚厚的大氅,瞧不清颜色。青棠朝她面上看过去,又被大氅的毛边挡了大半张脸,只瞧见了一根白玉簪。青棠嘴角抿起,正当时,那位蓝姑娘就转头看过来了,青棠拉着明瑰往树后一缩,那头看过来,只有干瑟的枯枝和凌乱的碎影在寒风中摇曳。 那女子轻飘飘问了一句,“他人呢?” 即使霍青棠已经认得这把声音,此刻听在耳中,也不禁弯了嘴角。蓝河几时有过这么温柔可人的一面,光凭借这娇滴滴的嗓音,就能迷倒江上诸位好汉了。 管家说:“大都督在前头会客,蓝姑娘且进去喝杯热茶,晚些大都督就会过来了。” 那两人走上长廊,进了远山堂的正房,不多时,正房里就燃了灯,院子里寒风瑟瑟,依旧只有柯枝剪影咿呀摇晃。伊龄贺与林媚春从暗处走出来,青棠拉起明瑰,“走吧。” 四人迅速绕到正房背后,伊龄贺看媚春一眼,媚春翻身勾上房檐,她身姿柔软,整个人弯身嵌在凤凰式样的檐角上,竟贴的严丝合缝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