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专程去了南京城,说是替云娘寻孔雀胆,其实不是的吧?” 伊龄贺手里捏着一把破了壳的瓜子,他递给霍青棠,“虎符丢了,我去看看,虎符在不在他手里。” “虎符?” 霍青棠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牙疼,她将瓜子拍在桌上,道:“你说虎符,孟微冬今日也说起虎符,他说虎符在魏北侯侍妾吴姬手里,他......” 男孩子扫了霍青棠一眼,冷不丁一句:“蠢货!平日里瞧你还挺聪明的,他说虎符在一个妾侍手里,这你也信?” 青棠摇头叹气,“哎,我心都凉了半截,我还以为他刚刚向我示爱,会说几句真心话呢。” “看你那蠢样!”伊龄贺一盆冷水浇下来,“他向你示爱,你也不想想,就他孟府里那几个夫人,从季家的姑娘到新娶的蓝溪,哪一个是真正的平民女子,哪一个是真的无权无势?还他向你示爱,你应该想的是,他孟微冬孟大都督又瞧上了你家里的哪一点?” “蠢货,真真的蠢货!” 伊龄贺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道:“虎符如何能在一个妾侍手里?若虎符真的在魏北侯府,那裴正川还需要夹着尾巴做人?你也不想想,拥有虎符等于拥有甚么,再说虎符本就是裴正川母亲穆阿将军的东西,后来被他父亲裴蓑偷走,如果裴蓑真的将虎符交给了他儿子,那裴正川的魏北侯府怎么会是今日光景,他凭借虎符,早就可以在朝堂上举足轻重呼风唤雨了。” 霍青棠抬头,问:“那虎符在哪里?” 伊龄贺坐在矮塌旁,年轻的男孩子身量已成,他半笑不笑的,“不在魏北侯府,也不在孟微冬手里。若孟微冬手里有虎符,何须还炼丹制药,旁门左道哄的皇帝团团转,如果他有虎符,那他应该远离裴家,也不必成日里被苏星赋逼迫了。” 是的,于情于理,裴家才是虎符的正主。虎符本归元朝大将舒伦所有,后来蒙古与大明妥协,退守北疆,舒伦之女穆阿占据辽东,与大明分疆而立。洪武皇帝见强攻不下,便使了美人计,书生裴蓑便是那美人,他与穆阿成亲,盗走了女将军的虎符,女将军自城楼一跃而下,终结了她短暂而热烈的一生。 穆阿与裴蓑育有一子,蒙古将孩子还给大明,洪武皇帝赐此子一等侯爵,袭三代,如今时过境迁,穆阿早已成了雪原里的一抔枯骨,她的孩子却已经长大,正是魏北侯爷,裴正川。 话及此处,霍青棠骤然一句,“你寻虎符做甚么?” 久不闻人语。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伊龄贺答:“那本就是我们蒙古的东西。如今蒙古族人和‘探马赤’分裂开来,我们需要虎符将大家统一起来。唯有我们团结,才能生存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所谓‘探马赤’,是指在元人统治的军队里,除了蒙古人构成的优秀部队,其他非蒙古族的游牧民族又另外为一系统,他们的部队称为‘探马赤’。 ☆、分疆裂土 霍青棠还是陈家七小姐之时, 曾听其外祖母崔氏说起过魏北侯府的破败, 崔氏口中的魏北侯府,空有个侯门的名声, 却无与其实际相关的权利和钱财支撑门户。 当然,对比起手握实权如日中天的漕运总兵官陈瑄,大部分空有虚名不掌实事的散官都是花架子, 毕竟陈瑄手握漕军十二总, 共计军队十二万人专司漕运,这样的行政掌官之权,与皇帝直接对接, 且他并不需要看九卿脸色行事,就凭他此时地位,已经是风光无两了。 崔氏说起魏北侯府,得‘空架子而已’一语, 此刻伊龄贺说起来,也是同样言语。他说:“裴墀身份尴尬,与孟微冬结成一伙, 亦是不得已而为之。” 霍青棠瞧他,“此话怎讲?” 伊龄贺撇嘴, “你不是陈家的小姐吗,这点子事都不知道, 还好意思说自己是陈家千金?” 青棠笑,“我自幼一腿麻痹,鲜少出门, 没有社交,没有好友,消息就是不灵通的。” “你看孟微冬,他纱帽皂靴,红袍金带,他时时这样打扮,说明他利用他朝贵的身份,渔猎商利。” 青棠点头,“不错,他的确以自己的官僚身份为商业资本,行商人之事。” 伊龄贺道:“你们汉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