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病了,回了张家,张家不干了,要写合离书,说要和老爷脱开干系啊!” 青棠瞧黄莺的脸,黄莺眼珠子红通通的,不似在说假话。“我的大姑娘,你跟我回扬州吧,老爷大半个月不着家,蝶起不见了,太太不回来,你跟我回去吧,啊?咱们娘两个还能做个伴,好吧?” “霍谦呢?” 黄莺扭头,“奶娘抱着呢,就在......” 黄莺扭头,哪里还有那奶娘的身影。伊龄贺起身,“追。” 霍青棠摸了腰间的鞭子,追出去了,媚春脚步也不慢,三人追出宅院,那个年轻妇人就在假山上站着,“哟,霍姑娘,您过得挺安稳啊,先有个孟微冬,如今又找了个依靠,真是舒服啊!” “呵呵,呵呵”,那妇人捂着嘴巴发笑,“也难怪的,霍姑娘这样漂亮,自然是大把男人抢着要的,不似我等庸脂俗粉,找个依靠都找不着......” 那妇人满嘴尽扯些不着边际的话,青棠手摸在腰间,“少说废话,你是谁,想要做甚么?” “哼”,那妇人抿嘴一笑,“小妇人不想做甚么,小妇人就是过来传句话,‘霍姑娘烧我的船,断我的生意,难不成想就这样算了?’” 那妇人模仿了一个男声,惟妙惟肖。 青棠立在那处,“你是黄家的人?黄甲,还是黄凤麟?” 妇人‘吱吱’笑,“霍姑娘是个明白人,心里倒是清楚啊。” “蝶起呢,蝶起你们弄哪儿去了?” 那妇人嘴角一勾,“放心,霍家的小少爷没事。不过霍姑娘要是再不露面,一直躲着,那咱们可不能保证了。” 说罢,举手就将霍谦连着包裹往荷花池里扔,荷花池已经半枯了,夏天过去,莲叶凋敝,唯独几节残藕在里头立着。霍谦只得半岁,连言语都不能,孩子往池子里掉,霍青棠往池子里跳过去,伊龄贺脚尖一点,先接了孩子,又去拉霍青棠。 晚了一步,那妇人一颗鱼雷就往池子里炸,“霍姑娘,这是一点利息,你欠下的,可不止是这个数。” 伊龄贺想去救霍青棠,怀里又抱着一个孩子,鱼雷隔开了两个人,就如那一晚火光熊熊的凤阳码头一样。 青棠没受甚么伤,背上被灼了,又烧了一点头发,媚春给她擦药的时候,一直叹气,“咱们蒙古的火药比这厉害多了,改日让他们尝尝咱们的纵火榴弹和流火飞弹......” 黄莺抱着孩子,又要抹眼泪,“还飞甚么弹,不若咱们一家躲起来,叫老爷辞了官,咱们去乡下买块地,做个庄子算了。” 黄莺的建议也不是不好,但不是现在,如今霍水仙好歹还是个五品的守备大人,若真的成了平头老百姓,还不是圆的扁的任人搓搓捏捏。青棠换了件柔软的米白冰绸,贴在背上,也不觉疼痛,她摇头,“父亲不能辞官,这么一走,更是危险,如今他们也不敢真的去抄家放火,就只是这种不入流的手段罢了。” 媚春收了药膏,拍拍手,“你们说怎么这么巧,孟微冬一死,麻烦事都来了,挡都挡不住呀......若是姓孟的挡在前面,还轮得到那姓黄的放肆?” 媚春头一偏,“诶,你说的那个黄甲,黄凤麟,是谁啊?” “黄凤麟是凤阳知府,黄甲是他侄子。” 青棠说的轻飘飘,媚春又问:“你怎么知道?” 黄莺抱着孩子,“敢情是孟都督说的,孟都督他......” 黄莺察觉失言,立马住了嘴,霍谦眼睛又闭上了,小小的孩子要睡觉,黄莺道:“我问了老爷,他是不是和什么人结仇了,怎么老有人追着咱们不放。结仇的话,就是......” 媚春撇嘴,“就霍大人那软绵绵的性格,他能和人结仇?说人家挤压他我信,说他得罪别人,我不信。” “也不是,我听老爷说,原来的扬州守备宋一清,就是他弄下来的,宋一清老娘死了,不守母孝,会不会就是......” 黄莺声音越发低了,“还有个齐疏朗齐大人,这两年升得太快,是不是,是不是......” “嗯?”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