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人看不出原本的面目。 霍青棠抿着嘴,她掀开顾惟玉的锦袍,入目就是血,深红的血迹浸染了顾惟玉腰部往下的大半条腿。那深碧色的里衣更是血迹斑驳,明明是深红的血色,因为在江里泡的太久,深红都漂成了浅红色。 桌上有个绣花绷子,青棠起身从里头拿了把剪刀。‘嘶’,布帛裂开的声音,青棠一点一点去剥顾惟玉的裤子,“惟玉哥哥,你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顾惟玉额头上冒了冷汗,霍青棠用手和剪刀将那绸裤一点一点褪下来,顾惟玉一声不吭,青棠却险些哭出来。“惟玉哥哥,你疼吗?” 如烟手里拿着一瓶伤药,“喏,这是上好的紫金止血散,很贵的,百两银子就这一小瓶,姑娘拿去用吧。” 青棠回头,如烟果真捏着一个琉璃瓶子,五彩琉璃,那瓶子却又很小,青棠道:“我哥哥伤得重,不知姑娘还有没有......?” 如烟身后的丫鬟端着一盆子水,“这药很贵的,哪里是说有就有?” 如烟却道:“那我再去寻一瓶来罢。” 丫头将水往桌上一搁,跟着如烟走了。 青棠自己将水端过来,她给顾惟玉揩拭血迹,“惟玉哥哥,你瞧,人家嫌弃咱们穷呢......难怪人家都喜欢有钱的男人,没钱的时候,白眼都受尽了。” 青棠笑一笑,血结成的壳子一点一点被擦掉了,青棠拿着那伤药,往顾惟玉腿上倒,“惟玉哥哥,你忍忍,要先止血。” 顾惟玉一个痉.挛,他身子猛地一弓,腿也缩了起来,霍青棠握他的手,“疼吗?哪里疼,惟玉哥哥,到底是哪里疼啊?” 如烟扭着身子又来了,手里拿着一瓶药,和方才那个一模一样。另外还拿了件衣裳,“给这位公子换上吧,他那衣裳想来也不能要了。” 如烟细声细气的,霍青棠扭头,眼睛红通通的。如烟捏着琉璃瓶子,“这是怎么了,姑娘好凶,这么看着我,好像要吃了我一般?” 青棠手里捏着那琉璃瓶子,“这究竟是什么药,为什么他会这样,为什么?” 顾惟玉蜷起身子,痛苦不堪,脸上潮红,还有冷汗滑落。 霍青棠一把过去揪住如烟,“你这究竟是甚么啊?你说啊,这是甚么药?” 如烟拍开青棠的手,又抚平自己的衣裳,“姑娘这么激动做甚么,这就是止血的良药啊。” 青棠手指一张,往如烟脖颈上捏过去,“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甚么要害我们,为甚么?” 如烟仰着脖子,“姑娘好坏的脾气呀,这真的是良药止血的,姑娘如果不相信,去问我家主人好了。我家主人给我的药,我依着拿来给姑娘而已......” 青棠冷着脸,“谁是你家主人?” 如烟青葱一般的指头指着船舱里头,“最里头那一间就是,姑娘自己去问吧。” 门是敞着的,青棠推开门,里头有琴声,一张冰翡翠笼薄绢的美人屏风挡在门口,青棠绕过屏风,循着琴音而去,男人勾着头,指头按在琴弦上。“来了?” 霍青棠有些发僵,男人的头是低垂的,她就看了那么一眼,便立住了。 琴声没停,她从来都不知道,他竟是会弹琴的。她以为的他,一介武夫而已。 青棠吸了口气,扭头要走,男人说:“不是在找我吗?” 霍青棠捏着手指,“没甚么,大都督活得很好,我们都放心了。” “你们?” 霍青棠背对着孟微冬,她说:“见到大都督劫后余生,真是好事。” “青棠。”孟微冬的喘息自霍青棠身后漫过来,他的鼻息就在女人的肩颈萦绕,“青棠,外头大好河山,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