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看看,王相不必在意。” 两人的身后,陈凌海、徐毖等人也一起走出殿门。 纪翁集长长地叹了口气,拂袖离开。 当夜,唐慎和苏温允就一起进了宫,向皇帝汇报这次安定公主淫乱辽国后宫的实情。 赵辅躺在靠枕上,微微闭着眼睛,听唐慎说话。 等唐慎全部说完后,他声音低哑,带着一丝微弱的病气:“依景则的意思,朕那位侄女其实未必真的做了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只是某些人除掉那辽国四皇子的一个借口?” 唐慎默了默,没有吭声。 赵辅:“斐然,你说呢?” 苏温允垂着艳丽的桃花眼,他俯首行礼,直言道:“安定公主是我大宋公主,她是否真做了不该做之事,除了已死的公主本人,以及被赐死的侍女,就只有那位被贬为庶人的四皇子知晓了。事实如何,已无意义,臣以为两日后那辽国使臣来京,才是重中之重。” 赵辅搭拢着眼睛,声音轻轻地说道:“那辽国皇帝一共就四个皇子,如今走了一个,只剩下三个。这倒与朕一样了呢。” 唐慎和苏温允低头不语。 两日后,辽国使臣抵京。 赵辅仍旧没能上朝,这次接待辽国使臣的任务又落在了礼部尚书孟阆身上。幸好这次辽帝并没有派皇子同行,所以大宋的三个皇子也不在京,就不需要赶回来接待辽使。 唐慎理所当然地被赵辅安插进了使团中,而苏温允因为曾经在辽国露过面,在辽使抵京的那一日,他便告病在家,再也不出门了。 辽使这一次来,比一年前更加气焰嚣张。 一年前辽国仗着兵强马壮,明明是自己主动攻打幽州城,却怪罪到大宋头上。那次他们是名不正言不顺。如今他们有了恰当理由,安定公主一事令辽帝大怒,辽使们一见到孟阆,便怒斥道:“尔等宋人,便是如此向人赔罪的吗!难怪会有如此淫荡不堪的公主,宋人行为,令人不齿!” 宋官听了这话,哪一个不惊怒难定,可辽使嚣张,连孟阆都拿他们没办法。 孟阆竭力安抚住这些辽使,只等着赵辅龙体好些,再向他请安,问该如何处理这次差事。 这日送走了那些叫骂的辽使后,孟阆回到勤政殿,他唉声叹气道:“这可如何是好!” 唐慎跟在他的身后,只能低着头,心中也十分无奈。 次日,唐慎得了空闲,随孟阆一起去驿馆接待辽使。 这次使宋的辽使并没有耶律勤,而是另一个高瘦个的南面官,名为萧章。萧章对孟阆口出恶言,全然没将这位二品大员看在眼中。孟阆早已愠怒多时,待萧章再次发难后,孟阆微微一笑,拱手道:“敢问辽使,我大宋的安定公主如今在何处?” 萧章一愣,道:“那淫乱后宫的公主,自然早已被我大辽皇帝打死扔出皇宫了。” 孟阆上前一步,怒道:“我大宋的公主,岂是他人可以随意处置的?哪怕她嫁入辽国,犯了大罪,也当交由我大宋刑部来审理此事。再不济,为何不见公主仙躯?声不见人,死不见尸,辽帝一句‘公主淫乱后宫’就搪塞过去,这天下哪有如此道理!” 萧章:“你……!” 孟阆道:“本官先行告辞,望辽使明日能将事情细细道来。”说完,拂袖便去。 宋官们也跟着孟阆一起离开驿馆,走时他们狠狠瞪了这些辽使一眼,出了口恶气。 唐慎也学着他们的模样,佯装解气,扫视了一圈驿馆中的十几位辽使。忽然,他的目光在萧章身后一个年轻男人身上停了一瞬。只见孟阆拂袖而去后,萧章低下头在那年轻人的耳边说些什么。 这并非什么奇怪的事,可唐慎总觉得萧章似乎在询问那人的意见。 这情景十分眼熟,唐慎回家后冥思苦想,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 半年前,他私下去了辽国,乔九与他说话时不就是这番模样吗! 唐慎顿时闪过一个念头,就着夜色,他悄悄来到苏温允府上。苏温允见到他,先是调侃道:“唐大人来到寒舍,真是令本官蓬荜生辉。如何请的动大驾,来我这一探?” 唐慎开门见山地将自己在驿馆见到的那名男子和他自己的猜测,全部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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