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喜欢?” 余潮生彻底愣住,他迅速回忆,这才从记忆角落里想起来这件事。 去岁王溱和余潮生一起去幽州办差,两人都有各自的马车,但总有需要独处的时候。盛京去幽州,一路漫长,余潮生与王溱神交已久。所谓神交已久,往往指的是久闻大名、素昧平生,余潮生未免尴尬,某日两人在驿馆中用饭时,他随口便夸赞了王溱一句:“王大人这扇子十分精妙,扇面上的字似乎是大人的手笔。字气铮然,清骨天成,写得真是极好。” 竟然真有这件事,余潮生只能伸出手,硬着头皮接下了这把王溱亲笔题字的折扇。他还得感谢道:“未曾想大人还记得此事,下官不甚感激。” 王溱笑了笑:“不如进屋一谈?” 余潮生侧开身子:“请。” 两人进了余潮生的尚书屋中,刑部的其他官员一个个看向对方,最后谁也没敢跟上去。过了片刻,刑部左右侍郎听说王溱来了,立刻前来见礼。 屋中,很快便只剩下刑部三位顶头高官和王溱,还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四品银引司司正林栩。 余潮亲自给王溱沏茶,他心中多有揣测,已然猜到王溱的来意。 可王溱一点都不提其他事,反而说起了书法,说起了手中的茶水。余潮生的心思产生了动摇,他甚至开始怀疑王子丰此行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和他打个交道? 王溱用茶盖轻轻拨了拨茶水,语气平缓:“是有十四年了?” 余潮生思索片刻:“确有十四年了。” 王溱感叹道:“沧海桑田。” 余潮生品茶不语。 王溱:“余大人可还记得那日金榜题名后,我等一起策马游街?” 余潮生笑道:“已经过去十四年之久,下官记忆模糊了。” 王溱深深望了他一眼,微微一笑。 余潮生看着他淡定自若的模样,一股几乎无力回天的恨意猛然侵袭上心头。然而它是无力回天的,它是乏而无力的,它仅仅只产生了一瞬,就被他的主人舍弃。 因为嫉恨从来只是最无用的感情。 十四年前,开平十九年,四月,他中了那届的榜眼,与状元、探花一同信马游街。 记忆模糊? 如何能记忆模糊! 那一年,自集英殿而出,他们三人顺着白玉龙脉一路向前,走出了皇宫大门。那本该是他一生最辉煌的时刻,然而从钦点他为榜眼的皇帝,到宫门外等候已久的盛京百姓,无一人的眼中倒映出他的影子。 所有人只看见了站在最前列的状元,余潮生将那个人的名字深深地烙在了自己的心底。 王溱,王子丰。 如今他已到不惑之年,可当年的每一幕都印刻在眼前。如何能遗忘! 余潮生笑道:“说来下官与大人也算是同窗学子,只可惜游街后不久,只过了一年,下官便离开盛京,多年未归。” 王溱:“我记着,余大人是去江南做了指挥使。” “大人竟然还记着?是,是先去钱塘做了半年的指挥使,后来我被调去邢州。” “余大人有多久没去过江南了?” “似有三岁之久。” “明岁倒是该再去一趟了。” 余潮生怔住,抬头看向王溱。 王溱神色平和,他微笑着望着余潮生,目光深邃,他淡定地说道:“江南银引司那边,怕是还等着余大人去呢。” 余潮生张了张嘴,许久后,他道:“下官自然知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