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电视,终是没忍住:“你连电视都不会开吗?” 他倒无所谓:“没开过。” 她想起上回在他家煮粥,拆的还是未开封的米,连锅也是新的,但不会开电视这事儿似乎太过了。 “你一个人在家时也不看电视?” “我只有睡觉的时候是一个人,除此之外到哪哪是一堆人,一个人待着多没劲。” “一个人也有很多事可以做啊。” “做什么?” “看看书养养花什么的……” 他嗤之以鼻地笑了,一点儿不掩饰。 半个月后袁伟过来看他,本打算进屋洗澡收拾完再打电话找他陪吃饭,没想到一开门却见他站在阳台给植物浇水。 袁伟吓一跳,以为见鬼了:“您这是玩的哪一出?” 他贼熟练地上下压着洒水壶:“我发现谁也不见,就跟屋里浇浇花也挺好。” “……” 项林珠大概是谭稷明生活方式的转折点,认识她之后,他不用人陪着也能吃得下饭,一个人待着也挺自在。刚开始俩人还算和谐,但是谭稷明这人你越接触他,越会发现他不讲道理,不仅不讲理,还总是用自己的一套道理压迫别人,特别霸道。 而谭稷明眼里的项林珠很有意思,她温柔勤劳爱较真,一较真就脸红,一脸红就不说话。他总喜欢逗得她脸红不说话,每次看她那样子,心里就又酥又软畅快极了。有时候他甚至盼着这姑娘能在说不过他时向他服软,哪怕就一句软话,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想办法给她弄来。 虽然明知不可能,她这样善自持把控的人怎会向他服软,他也想过对她温柔体贴和善,甚至事事由着她,但几乎每次都会变态般的去挑战底线,总有个不死心的念想在期盼她下一秒发生转变。 他想过很多,却从未想过她会这么反感自己,更从未想过她从来都不属于自己。 ☆、20 窗外天空灰雨蒙蒙, 今年冬天的雨水似乎比往年多, 远处混晕的海水和天空融为一体,混沌一片, 分不清界限。 室内的空调机默默往外散着暖风,项林珠在薄软的被褥下翻了个身,接着睁开了眼。触目所及是陌生环境, 她一骨碌从床上坐起, 额上的胀痛似拧巴住神经,一股股的疼。 “别动。”谭稷明拦下她触碰额头的手,“昨晚怎么撞的你忘了?” 她垂着眼, 有些尴尬。 他又递给她水:“生病了怎么不跟我说?” 她喝着水,他就那么坐着看着她。 项林珠不自在,掀了被子起床:“学校还有课,我得回去了。” “今天周五, 你没课。” 一三五是她既定上班的时间。 “……我去公司上班。” “十点半了,你一天的工钱已经扣完,这会儿去还有什么意义。”他站起来往外走, “收拾一下出来吃饭,注意伤口别碰着水。” 她于是去了盥洗间, 看着镜子里的姑娘头上顶了个乌青大包,又垂眼瞧见盥洗台上的剃须刀, 不由自主叹了口气。以往面对谭稷明她是既有压力又特别反感,现在那份压力似乎带了重量,沉甸甸的压在心上。 收拾完出去时, 谭稷明已摆好碗筷。 “叫的外卖,凑合着吃,晚上再带你吃好的。” “……吃完饭我想回去……” 见他脸色一沉,她蹦出口的那个“去”字已似烟消散,轻得听不见。 “昨晚你说我总压迫你,叫你干你不乐意干的事儿,现在你跟我说说,都是些什么事儿你不乐意干。一样样的说,我一样样改。” 她张大眼睛看着他。 他眉眼舒展,露出若有似无的笑:“不说可就没机会了。” “……你不用这样。” “这意思是让我保持原样,不用改?” “不是……那天不是都和你说过了……除了工作,我们不应该有别的关系。” 她说话挺利索,耳根子却红了。 “那不行,已经有了关系,现在才说停,晚了。我带你吃饭、送你衣服,你生病还伺候你喝水吃药,你以为我是闲着无聊找乐子呢?你那些聪明劲儿全往书本上使了,要是肯分一点儿在感情上,也不至于到今天才明白我的心思。”他悠闲自若喝了口白粥,“反正我在也没人敢追你,你不跟我好也不能跟别人好,不如就跟我好,你说是不是?”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