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文是理所当然的样子,怎么了?对呀,我第二次跟你求婚呢,戒指我一直都装在身上的,你要带上吗?或者你还想等下次? 你看我失业了,我说,你趁火打劫,你这是乘人之危。 不。我爱你。江悦。他特别认真地说。 我答应了。 … … 人能走到结婚这一步,无论有多现实的考虑,多自私的理由,都不可能是真的一点点都不动情的。罗文觉得我美,他觉得我聪明爽快,觉得我跟他匹配。他说到做到,真的注册了一个文化公司,出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给我。我们卖掉了各自的房子又在银行贷了些钱,在静安买了一个一百二十平米的复式,房子装修花了半年的时间,我非常喜欢,从二楼的窗口能看见上海会展中心的塔楼,朝南的阳台上种满了花… …无论过了多久之后,无论我跟罗文闹得多么不可开交,我都可以毫无愧疚地说一句,我是真心实意地要跟他好好生活。否则一个做金融的人,一个无论做什么事情都首先要去考虑怎么去保护自己的钱的人,怎么会跟他合买一套房子,算作我们婚后的财产。可是我承认,这是我犯下的一个重大的错误,后患无穷。 为了结婚,我们还买了一把新的大提琴,为此专程去了一趟维也纳,那个春天的旅行非常愉 快非常浪漫。我们在湖边开花儿的栎树下拉着手散步,亲吻,吃冰激凌,湖面上有天鹅排队经过,一个年轻的母亲推着双座位的婴儿车散步,我仿佛看到了自己,自己以后的生活。 我在这个时候又想起了欧先生,又想起了冬冬,我的心里霎时潮起一种苦涩的甜美,心甘情愿的无奈,我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奋不顾身地爱过了,铁石心肠地拒绝过了,如今我有了这样一个匹配的人爱我,照顾我,我是不应该有遗憾的。我是应该感恩的。 … … 第十九章(3) … … “就是这样?”此时的冬冬问我。 “就是这样。”我看着他。 事情让他出乎意料,弄得他措手不及,他的身体矮了一大块,向前倾斜着,胸膛顶在前面的桌子上,他歪着头蹙着眉头看我,看着我的脸,好一阵子,像小狗被一个并不可口的巨大的饼干横在了嗓子眼上,怎么都吞咽不下去似的。 “所以,姐姐你结婚了,你现在是别人的太太了?” “嗯。” “… …那你为什么要删掉我的联系方式,为什么你结婚的时候不告诉我,不让我参加呢?”他还在追问。 “我要是跟你说我忘了,或者我觉得你忙,怕耽误你念书或者工作,那我就是在说客套话。”我说,“实际上,那个时候我决定进入一个新的生活阶段了,除了几个大学里最好的女生,我都没有请从前的朋友… …尤其是你。” “为什么?为什么尤其是我呢?”他是有冤屈的,追问着。 “就因为这个。”我说,“就因为你总问我为什么。教你英语的时候我就说过,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记住,照着说,照着写就可以了。语法是一些规律的总结,不是解释。生活更是如此。我为什么总得跟你解释为什么呢?”我口干舌燥,说服他要费多少劲呢。 冬冬哼了一声,很是不满意,但是没有再顶嘴。 我喝了一口水:“你呢?还不错吧?书念完了是吗? 回上海是创业还是出差?要呆多久?哦对了,你爸爸的事情我早就听说了,那个结果其实还是公正的,只罚款不提请公诉,算是平安吧… …” 他松了松领带,一一地回答我的问题:“三年前书就念完了。先帮导师干了一年的活计,然后在华尔街工作了两年,主要做的是数学建模清算破产企业,重组转售。你知道我爸爸的情况了... ...他也还好,当然伤了身家,跟从前不能比了,但是还在研究股票,也还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