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推向了大明皇后的宝座。 不过,在历史洪流中,半个世纪也不过是昙花一现、弹指一挥的时光,女官的短暂巅峰随着胡善围退隐而归于寂灭。太监势力被压制半个世纪后,重新回到了权力角逐场,女官成为了太监的附庸。 胡善围退隐时,将房子归还,收回宫中。后来皇家又当做礼物,赐给了沐家。 时隔一百多年,房子保养的不错,经常修缮,院子里的树木都成材了,一颗颗一人环抱的巨大青松树梢上堆着层层薄雪,昭现这座古宅的底蕴。 地段好,房子好,前任房主人也足够显赫,还是沐府隔壁。可见沐府为了安顿这对新婚夫妻,煞费苦心,也足够有诚意。 不过,沐朝夕和白术的目标是蹭进隔壁的沐府里头住着,再好的房子都住不下去。 新婚夫妻在卧房休息,窃窃私语,商议对策,很快敲定了策略。 傍晚时,沐朝夕如约而至,去了隔壁沐府,今晚,沐府族人欢聚一堂,摆了酒宴,给新婚夫妻接风洗尘。 见只有沐朝夕一人赴宴,族人皆有些吃惊。今晚家宴,沐朝夕解释道:“我夫人身体有些不适,我要她先歇息,养好身体,等进祠堂拜祖宗那日再与诸位认亲。” 众人迅速交换眼色:新婚夫妻走了一个月水路,日夜在船舱里相对,除了恩爱缠绵,啥都干不了,莫非新妇肚子里有了沐氏后人? 子嗣为大,小心一些并不算失礼。 沐邵贵一脸关切之色,说道:“侄媳妇身体不适,可请过大夫?” 沐朝夕说道:“我夫人自己就是大夫,她说可能有些水土不服,养几日便好。” 沐家的新媳妇是宫廷六品司药,名医谈允贤的学生。 众人便没有再追问,黔国公夫人樊氏连忙命人送了些补品去邻居家里。 沐朝夕替妻子谢过这位婶娘,礼数周全。 沐朝夕和沐家族人推杯换盏,好像过去的龃龉不存在。 席间,当年侵占过他家田地房产的族人把地契房契纷纷还回来,说这都是当年下人干的“好事”,他们被蒙蔽了,现在沐朝夕回来,下人害怕,纷纷跪下来招认,他们都狠狠教训了下人一顿,今天一大家子团聚,正好物归原主云云。 沐朝夕当面不揭穿,嘻嘻笑着,说道:“辛苦各位亲戚帮忙看管了这些年的田地和房子,不至于荒废了。我这次回老家祭祀,带着妻子拜祭祖宗,住不了几个月就要回北京当差,为皇上分忧……” 沐朝夕对着北方皇宫拱了拱手,“所以,南京的田地房子对我而言没有用处,还是继续交给自家人打理吧,每年田地的租子和房屋出息,就当是给各位亲戚的辛苦费,亲兄弟都要明算账,那能让诸位白白付出呢,我的谢意都在酒里了,来,满饮此杯。” 喝了酒,沐朝夕强行把地契房契都塞回了族人手中,分文不取,还继续要族人们占他的便宜。 当年愤世嫉俗、自我驱逐的沐朝夕就像变了一个人,圆滑世故,不再当面打脸,嘲讽长辈见风使舵、贪图钱财了,懂得一团和气,家和万事兴的大智慧。 难怪到了北京之后,官运亨通,平步青云,年纪轻轻就升了手握实权的三品佥事,得了新帝的圣眷和陆大人的提携。 这就对的上了,真男儿,就要懂得隐忍,识时务,借助大家族的力量,搞好关系。 这样的沐朝夕才会为了为了升官,打通皇上和太后的关系,娶了嫁过太监的宫廷女官当老婆——以前的沐朝夕身份尴尬,不上不下,他瞧不起族人为他说的媒,发誓一定要娶名门淑女为妻。 当年那个愣头青沐朝夕绝对拉不下脸面,去娶一个二婚的女人当妻子的。 这小子终于学会对现实低头了,孺子可教也! 沐氏族人欢聚一堂,很是热闹,沐朝夕不仅不记仇,还把豪爽的把家财托付给他们继续“保管”,做梦都想不到会是这种大团圆结局。 众人推杯换盏,沐朝夕被众星捧月般夸赞,东道主沐邵贵倒是被族人冷落了。 酒至半酣时,沐府管家慌忙跑来说道:“不好了,隔壁宅子走水了!“走水就是失火的意思,沐朝夕听了,心急如焚,就像一支箭般射出去,但见东边火光冲天,在黑夜的细雪中,犹如一朵红云笼罩着隔壁百年豪宅。 沐朝夕骑上快马,去救新婚妻子,沐氏族人也纷纷跑去,帮忙救火。 岂料刚跑到沐王府门口照壁处,就和仓皇逃难的白术等人撞见了。 白术身上的白狐裘都熏成黑狐狸了。 “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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