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不敢开门,任凭两扇大门拍的震天响,连忙跑去找太夫人和沐邵贵。 沐邵贵赶紧穿上衣服, “你们把太夫人保护起来, 我去会会他。一个旁支克父克母的孤儿,咱们沐府养了他十八年,倒是养了一头白眼狼!” 太夫人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会不会……听到了什么风声, 是来捉奸的?” 沐邵贵安慰道:“他一心给妻子复仇,连自己人的脸面都不顾了。不怕,你是沐家宗妇, 他不敢把你怎么样,你只需藏好, 剩下的交给我来应付。我早就长大了,可以保护你和孩子。” 甜言蜜语,永远都听不腻,太夫人乖乖的按照沐邵贵说的去做。 沐邵贵带着护卫去了大门口, 隔门说道:“闲侄稍安勿躁, 侄媳妇的死我也很难过, 但是太夫人在此地休养,你勿要打扰太夫人清净, 温泉山庄里自有沐家家将保护太夫人,我已经让他们去搜查山庄了,若有发现,一定将嫌犯捆绑送给你。” 沐邵贵一出面,大门果然清净了,不再疯狂拍门。 沐邵贵心下得意:果然,一个旁支孤儿是不敢对我们本宗不敬的。 正得意间,闻得后院一片喧哗吵闹之声,一个管事飞奔而来,在雪地里摔了三次,“不好了!沐佥事他……从后门翻墙进来了!” 这是调虎离山之机,沐朝夕晓得沐邵贵定不会开门,找各种借口阻扰,故意命人在前门猛拍,他带着精锐绕到了后门,架起梯子翻墙,驱散了守护后门的仆人,开门,放锦衣卫。 锦衣卫就像决堤的洪水,哗啦啦从后门缺口一哄而入,沐家的家将根本来不及阻止。 沐朝夕在沐府长大,他晓得温泉山庄地形,直接带人闯进后院,踢开太夫人卧室房门,那些丫鬟婆子顿时吓得尖叫起来。 沐朝夕匆匆扫了一眼,“太夫人呢?可是被嫌犯挟持了?” 一个管事嬷嬷怒道:“沐佥事是不是忘记自己也姓沐?居然敢擅闯沐家山庄,我们太夫人堂堂超品诰命夫人,岂能轻易见你这个蚊子官?” 这时沐邵贵气喘吁吁跑来,连贤侄都懒得叫了,直呼其名:“沐朝夕!你擅闯太夫人卧房,是要惊扰长辈、忤逆不孝不成!” 沐朝夕说道:“二叔误会了,我追逐五个逃犯到此,他们用绳索翻墙进来,我在外头拍门,门迟迟不开,我觉得都是一家人,为何明知逃犯在里头却不肯配合?定是太夫人被嫌犯控制住了,要挟二叔不开门,所以,我就用了声东击西之计,从后门强攻进来,保护太夫人和二叔。” 沐邵贵不信沐朝夕的鬼话,冷冷道:“有我在,轮不到你一个旁支侄孙保护太夫人,请你带着手下回去,莫要骚扰太夫人清净。” 请神容易送神难,沐朝夕没见到太夫人,岂能轻易被沐邵贵打发走了?仗着人多势众,他挥舞着手里的半截麻绳,麻绳末端是一个铁钩,“二叔请看,这就是嫌犯爬墙的工具,温泉山庄真的进了贼。” 沐邵贵说道:“就凭这个,你就就敢带人光天化日之下擅闯勋贵别院?沐佥事,你好大的官威啊!纵使要查,也要得到衙门的首肯,你就凭一段绳索,一个破铁钩子,就强行闯入太夫人卧房!太夫人若告你忤逆不孝,你这佥事的官也保不住!” 沐邵贵威胁沐朝夕,沐朝夕淡定自如,“今日,我是作为沐家子弟,保护沐家的宗妇而来,并非以锦衣卫佥事的身份。我哪是擅闯勋贵别院?我明明是翻墙进自己家宅院。我从未听说进自己家门,保护自己宗妇也要丢官的。” “二叔,我只要见到太夫人安然无恙,再把嫌犯一网打尽,就立刻把人带走,还请二叔配合。” 沐邵贵冷哼道:“我要不是不答应呢?你敢硬来不成?” 沐朝夕说道:“如果太夫人不方便见我——我带着南京守备太监张公公的人,他们都是宦官,没有男女之别。” 沐邵贵见沐朝夕退了一步,越发不肯让步:“太夫人好好的,我刚才还见过她老人家了,没有什么嫌犯能够挟持她,倒是你——沐佥事,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沐府可怜你是个没爹没娘的遗腹子,养了你十八年,你如今出息了,不仅不报答恩情,还反过来拿张公公来压我?南京守备太监?哼,我好怕啊,不过,沐家一百多年的威望,岂是区区一个阉人就能践踏的?你把张公公抬出来也不行,滚!” 沐邵贵下了逐客令。 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