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摆回原位。 她转头,“我那还有几盆,要么?” “一盆就行。” 他走过来,翻了翻桌上的几摞卷子,把英语卷子都留下,其他的摞一块儿,她准备搬三趟的书本和资料,他一趟就搬完。 温颜指着被留下的英语卷子:“这个呢?” “留着糊墙。” “……” 他不好好说话,温颜也不理他,把小沙发上自己的几件衣服收好,捧着箱子回自己房间。 晚上十一点,施静照例给温颜送一杯牛奶。 看着温颜把牛奶喝光,然后趴在床上眼皮打架,很累的样子。 温颜爬到床上戳戳她的腰,“你怎么啦?” “腰疼。” 温颜在她腰间揉几下,“你去睡吧,不用陪我。” 施静翻了个身,推她,“去看书,别管我。” 相处十一年,施静跟温颜亲妈没两样,温颜有时甚至想,是不是施静其实是她亲妈,自己只是被妈妈抱养又送回本家。 但这也是儿时的胡思乱想。 自从初中时一次体检,她知道了自己的血型后,就彻底灭了这念头。 温颜坐在她腿上,“我给你捏捏吧。” 施静“哎呦”两声,“小祖宗,能不能好好看书了?” “我眼睛累了,想歇一会。” 施静转了转脑袋,换到另一侧趴着,“行吧,就五分钟。” 施静是作家,出过书,销量很好,作品还被改编过电视剧,但这职业一坐就是几小时,甚至一天,总是腰疼,温颜技术不错,是个合格的小棉袄,以前就经常给她捏腰。 她把施静的衣服推上去,露出细腻紧致的皮肤。 腰左侧,是一块拳头大的伤疤。 丑陋,骇人。 昔年火灾,她捡回一条命,但每每摸到腰间这块疤,都能瞬间将她拉回那痛苦绝望的十几分钟。 那年韩江八岁,亲眼看到她从火海中被人背出。 温颜小心避开疤痕,只是触摸,也能感受到当时她的痛楚。 “静姨,我在网上看到有种祛疤膏,听说挺好用的,要不要试试?” 施静半边脸闷在被子里,“不试了,又不是没试过,你韩叔不嫌弃就行。” 她想起个事,“你老师说二模后有个训练营,一星期封闭培训,专门突击高考的,怎么没听你说过?” 温颜手指柔软又有力量,“没来得及说呢。” “徐老师说效果不错,到时把名报上。” 她费力扭头,“别担心钱,你妈给我的钱足够供你上学,听到没。” 温颜捏着她腰的手渐渐停下,过了会,忽然像小时候一样趴到她背上,闷闷地说,“她是不是不要我了。” 施静拍她屁股,“傻孩子,胡说什么。” “那她怎么不来找我。” “她工作性质特殊,你不是知道吗?别瞎想。” 施静翻身起来,揉她脑袋,“我走了,你累了就睡,别熬夜。” 门被关上。 温颜在床上坐了一会。 她知道什么呢? 妈妈是个警察,妈妈在云南工作,不可以对外人说妈妈是警察,不可以给妈妈打电话,只能等她联系自己。 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知道。 而这几年,连电话都没有了,只有为数不多的短信。 她甩甩脑袋,把头发随便团了个团子,继续看题。 施静从温颜房间出来后,直接进了儿子房间。 韩江房间不小,空地上两个大箱子都被打开,他还没收拾完行李。 施静对儿子一向实行散养政策,才不会帮他收拾东西,嫌弃又艰难的从衣服杂物的空隙中迈过去,火急火燎地说:“儿子,你猜今天徐老师跟我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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