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的确显示着“贺致远”。 画风跑偏了。 颂然于是跟着偏:“一片莴笋,好吃么?” “嗯,挺好吃的。” “……” 颂然被他无比自然的语气惊住了,总感觉对面那个不是贺致远,而是一个没长大的小朋友。 “那,那再喂你一片炒百合?” 贺致远顿了顿,淡定地评价道:“有点苦。” 颂然:“一块五香牛肉?” “盐放多了。”贺致远一本正经,向颂然提出建议,“我吃饭口味偏淡,下回可以少放点盐。” “喂喂喂,差不多得了啊!”颂然撂下一双筷子,佯装生气,“都多大的人了,还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有点样子行不行……我又没真喂到你嘴里。” 贺致远低笑:“但我真尝到了。” “骗子!”颂然怼他,“哪里咸了,信不信我根本没放盐?” “不信。”贺致远又笑,“布布说你做菜特别好吃,怎么可能五香牛肉不放盐?别生气,我就是没事逗逗你,做得挺好吃的,真心话。” 隔空鉴菜,真心个屁。 颂然在心里不留情面地骂了一句,唇角却忍不住翘起来,脸颊泛红。他解了围裙,团在手里反复揉搓,挂回钩子上,拿起手机放到了耳边。 他听见贺致远说:“你不觉得这样,很像我们在同一张桌上吃饭吗?” 对哦,是有一点共餐氛围。 颂然轻轻“嗯”了声,表情柔和下来:“那你早点回家嘛,我们就可以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 “还有几天,别急,嗯?” “我又不急。”颂然口是心非,“是……是布布想你了。” 欲盖弥彰都这么明显,贺致远觉得他简直可爱得要命,那一点调戏的心思又冒了出来,就问:“我这人喜好比较特殊,你什么菜都能做吗?” 颂然直接跳坑,认真又天真地回答:“只要有菜谱,能买到食材,我应该都能做的。之前我没做过西餐,你要是想吃的话,我可以去报个班学。那个……贺先生,你喜欢吃什么?” 贺致远:“厨子。” “喂……” 颂然说不下去话了,颈子阵阵发热,耳朵迅速从淡红色变成了血红色。他往地上一蹲,抱住胳膊,脑袋深深埋了进去:“你怎么回事啊!” 贺致远反问:“我怎么了?” “你前两天的画风明明还不是这样的,明明……人模人样,特别讲规矩。我们一交往,你就基因突变,变成了一个,一个……”颂然欲言又止,三个字在喉咙里梗了许久,最后开足火力,一字一字迸出来,“老!流!氓!” 铿锵有力,义正辞严。 贺致远放声大笑,分毫不掩饰流氓本色。笑过之后,他端正了一下态度,问颂然:“你不喜欢?” 喜欢你个头啊。 颂然把一张猴子屁股脸埋得更深了。 贺致远就说:“如果你不喜欢,我当然也可以一直在你面前做个规矩的绅士。不过,那样生活会很无趣的——西装革履扮人杰,一丝不挂做流氓,这才比较有意思。和你在一起以后,我骨头里的老流氓总是待不住,没事儿就想出来亮个相。” 每个男人面对喜欢的人,本质上都是一个流氓。衬衣领口下的皮肤有多凉,泵出心脏的血液就有多烫。 关于这一点,颂然自己也明白得很——因为夜晚入梦后,在贺先生怀中,他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流氓。 自己都忍不住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