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进嘴里,迎上他的视线:“谁也管不着。” …… 直到临睡前,时亦脑子里都还在转着林间这句话。 程航最近经常问他压力大不大,让他别因为治疗就憋着什么事都不说,有压力正常排解。 但他其实真的挺好。 生活的压力是扛得住的,尤其在知道身边还有一个人跟自己一块儿努力,一块儿拼命往前挣的时候。 多累都只是昏天黑地睡一觉的事。 在家里的时候,时母时父从来不会准他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 生病之前,耽误学习的事一律不准碰。外面的东西不干净不准吃,电视浪费时间不准看,乐器棋牌各种球类都是玩物丧志,不准接触这些不靠谱的东西。 所以他也习惯了没有爱好,什么都不想也要。 小的时候还好,大家都不太懂事,在学校就是上课,放学了就回家,成绩好就会被老师照顾。 等到换了环境,他才发现自己原来完全没法融入同龄人的生活。 时亦翻了个身,想要闭上眼睛,肩背上忽然稍稍一沉。 林间圈着他,甚至根本没醒,把人往怀里抱了抱,按着脑袋飞快胡噜了好几圈。 时亦没忍住,抿了下嘴角,也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 买衣服的事儿就这么被预定的毛衣推后了日程,两个人吃完披萨散步回家,又各自埋头做了一会儿自己的事,等再碰头准备睡觉的时候已经过了两点。 林间轻手轻脚关了直播,打开洗手间要洗漱,正好遇上没开灯、拿手机照着亮,正在刷牙的他。 具体的画面他其实不太了解,有多惊悚多吓人,主要得采访拽着洗手间的门一块儿吓飞了的林间选手。 …… 当时的情况挺复杂,不太容易客观描述。总归等他把那一口牙膏沫吐出去、两个人好不容易琢磨着把门安回去修好,已经奔着凌晨四点去了。 林间难得睡得比他快,这会儿已经睡得挺熟,但看起来明明就还挺有余悸。 时亦抿了下嘴角,在男朋友的额头上轻轻碰了下,闭上眼睛。 这种闭上眼睛想睡就能睡着的感觉,在来到河高之前,他已经好多年都没有过了。 ……睡过头迟到的情况,其实也是在来河高之后才频繁出现的。 时亦在明显已经不是早上的阳光里睁开眼睛,抱着被子坐起来,心情有点儿复杂地看着林间熟练地给老万发消息请半天假:“这样没关系吗?” “没关系。”林间点点头,“老万说每个同学都有每个同学的情况,因材施教。像我同桌这种超级聪明、自学能力超强的,其实就不一定非要拘泥于课堂的教学形式跟进度。” 时亦怔了下,没说话。 林间发完了短信,放下手机利落跳起来:“我去弄点儿吃的,起床洗漱吃饭,正好把剩下的理综判完。” 早间新闻上说早点不能太丰盛,吃多了容易困。 林间下了两碗青菜肉丝面,煎了两个溏心蛋,顺手给火腿肠改刀下油锅外皮炸酥了两根,又出门打了两碗豆浆四碟小青菜,就没再额外准备别的。 时亦看着眼前“不能太丰盛”的早餐:“……” “看起来有点占地方。”林间攥着一把筷子,“主要是盘子多,吃起来就不占了。” 时亦尽力配合,点点头,接过来碗筷放好。 “昨晚上睡觉的时候。” 林间还惦记着理综卷子,一边给他同桌扒拉小菜,一边见缝插针:“我突然想起来两道题好像有点儿问题,一会儿能偷着去改一下吗时老师?” 时亦绷着眼里的笑,清清嗓子:“嗯。” “这么好说话?”林间扬扬眉,“我们时老师今天一点儿都不噩梦。” “因材施教。”时亦学得非常快,很认真,“我同桌也超聪明。” “我要真聪明就不至于现在才玩儿命补了。” 林间笑笑,没当回事:“能补什么样算什么样,期末好好考察一把,等寒假歘歘歘学。” “嗯。”时亦没忍住笑了,“我陪你。” 林间这人就挺过分,非得逗他:“陪我什么?” 时亦抬头,抿着嘴角看了他一眼。 “说说呗。” 林间给他铲了个煎出来的溏心蛋,拿筷子戳着晃晃悠悠的蛋黄,咳嗽一声接着得寸进尺:“陪我什么啊时老师?” “……歘歘歘。” 时亦绷了下,笑出来:“陪你歘歘歘学。” 昨晚的披萨也不知道吃到哪儿去了,两个人都挺饿,一点儿都不丰盛的早餐吃完,总共也没用上二十分钟。 时亦抓紧时间,给林间连判带讲评了一遍理综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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