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地送了回去,地方官也差点被革职查办。 这个靖远侯的心志之坚,可窥一二。所以沈潆大胆猜测,外面的那些谣言,多半是有心人刻意为之,没几个是真的。这次纳妾,估计也不是出自他的本意。 但猜测归猜测,沈潆毕竟没有见过裴延,其人品到底如何,也没十足的把握。 陈氏看到丈夫唉声叹气,说道:“老爷,嘉嘉醒了是好事,你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沈柏林不敢当着女儿的面说出实情。来的时候夫妻俩商量好了,先让女儿安心养伤,绝不提侯府之事。但沈柏林是个心中藏不住事的性子,有什么都写在脸上。 沈潆扶着红菱坐起来一些,缓了口气问道:“爹是为了靖远侯府的事情发愁?” 被沈潆一言说中,沈柏林下意识地想否认,但最后只垂头不语。有些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何况他从来都不会撒谎。 陈氏抓着沈潆的手臂,安慰道:“嘉嘉,你不用担心。无论发生什么事,爹和娘都会护着你的!” 沈潆望向陈氏,轻轻一笑。也许真是天意,沈家姑娘不仅与她闺名相同,连乳名都一样。沈潆的母亲是嘉兴人,所以唤她嘉嘉,有思念故土之意。自母亲去后,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叫过她了。 她这几个月时睡时醒,沈柏林夫妻常来探望,为了给她养伤和补身子,几乎把俩人多年的积蓄都花光了。她虽然不是原来的沈潆了,但他们的这份爱女之心,还是让人动容。 “你们不用烦心,侯府那边,我去就是了。”沈潆说道。 沈柏林和陈氏不约而同地看向她,目光中透露着不可思议。以前女儿胆小,说话都不敢大声,也没什么主意。这次居然自己主动表态要去侯府,他们都感到十分吃惊。 “嘉嘉,你不知道那靖远侯……”陈氏欲言又止。她已经让林妈妈去仔细打听过了,这个靖远侯的行为实在恐怖,说出来都怕吓到沈潆。陈氏早就下定决心,无论婆母和大伯那边有何打算,她都不会把女儿送去。 沈潆不急不缓地说道:“娘,二姐姐定了亲,不好更改。靖远侯救了我们是事实,报恩是理所应当的。若我们故意推诿,传出去对家里的名声也不太好。兄长开春要进京考试,这个节骨眼上,祖母是不会生事的。” 那日明明是霍六欲行不轨,还害得沈潆差点丧命,正常来说,事后沈家应该去报官。但霍家如今在京城里只手遮天,沈老夫人怕得罪他们,影响到孙子的仕途,硬是将此事压了下来。 霍六这些年越发地变本加厉,无法无天,无非是仗着太后的恩宠。想当初,霍太后不过是个不受宠的昭仪,霍家在朝中也无任何根基背景,因此裴章在所有的皇子里最不起眼。先帝赐了一个“厉”字给他做封号,足见有多不喜欢这个儿子。 裴章登基之后,先帝和先皇后已死,霍氏一跃成为太后,霍家满门也受封十几人,一时风光无限。 沈潆还是皇后的时候,就处理过一次霍六的事情。那时,霍六进宫看上了长信宫的宫女,求到太后面前,太后出面说项,沈潆只得放人。没过多久,听说那宫女竟然在霍家自尽了,沈潆自然叫霍六进宫问话。霍六人是来了,但态度轻慢,根本没把一条人命放在眼里。最终因为太后护短,那件事不了了之。 按照霍六的性子,看中了什么人,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也许很快就会找上门来。沈潆盘算着,与其落在霍六的手里死得不明不白,还不如去靖远侯府碰一碰运气。 她身为安国公嫡长女的时候,尚且不能对自己的婚事做主。如今更像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因此只能在两个糟糕的选择中,尽可能挑一个对自己有利的。 沈潆把自己的想法跟沈柏林夫妇说了,沈柏林没有表态,只找了个借口将陈氏拉到外面。 “嘉嘉从哪里知道这么多朝里的事?”沈柏林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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