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她下意识地想要说“不可能!”,可话到嘴边,又强行忍住了。 她现在已经不是安国公之女,只是一个平民女子,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裴延也不可能知道她曾经的身份,从而与她生出什么嫌隙。父亲曾与裴章私下协议什么,她一无所知。如果不从感情,而是单从理智判断,父亲陷害裴家,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沈潆稳住呼吸,握住裴延的手,慢慢地坐到他身边,轻柔地问道:“侯爷调查清楚了么?确定是安国公所为?” 裴延点头,抓着她青葱一样的手指,放到嘴边亲吻。他今夜想起了那些不好的过往,有些失态。他不愿意把她牵扯到复仇的事情中来,那些事由他一个人背负就好。 裴延接着在她手心写到:今夜玩得开心么? 沈潆点头,她许久没有玩得这么开心了,如果没有最后的这个插曲,今夜会是非常难忘一晚。她知道裴延不愿意提过去的事,可涉及到安国公府,她又不能完全置身事外。当年老侯爷和世子如果是被诬陷的,那么裴家等同于蒙受了天大的冤屈,至今还没平反,裴延不可能轻易放过此事。 父亲虽然不在了,但是继母和她的弟妹还在。裴延如果要找安定侯府的人寻仇,怎么办? “侯爷打算怎么做?”她无视裴延想要转移话题的意思,执着地问道。 裴延摇头,不想继续深谈。 沈潆伸手,抚平裴延衣领上的褶皱,缓缓说道:“妾身知道自己见识浅薄,可这么大的事情,压在您心里,由您一个人承担,不难受吗?您的过去,妾身没有来得及参与,您独自承受这么多,妾身看着难过。从今以后,希望您能相信妾身,任何事都由妾身跟您一起承担,好吗?” 裴延抬起她的下巴,与她四目相对。她眼中柔情百转,轻柔的话语丝丝地钻入他耳中,心头仿佛被点了一团火,暖意蔓延到四肢百骸。她眉眼间的真诚,竟奇迹般地抚平了他心里那些坑坑洼洼的伤痕。从没有人说过要跟他分担的话,所有人都以为他足够强大,能应付所有的困难。 什么人天生强大?那些强大,只不过是成长无法避免的伤痛罢了。从前,他一个人躲起来舔舐伤口的时候,就曾经希望有人出现,问问他疼不疼,要不要帮忙。等了许多年,希望落空,他已经习惯自己去承担所有事。可终于,他等的那个人好像出现了。 他伸手搂住女人纤细的腰肢,迫使她压向自己的胸膛,深深地亲吻起她来。 沈潆能感受到,这个吻跟以往的吻都不一样,不带任何欲望,似把他的内心世界剥开了一个角落,让她可以靠近。他这个人其实很单纯,单纯到她三言两语,就能哄得他打开心门,愿意把脆弱的一面展露给她看。他通过亲吻来表达自己的喜欢,就像个分享糖果的孩子。 沈潆心里有种莫名的负罪感。到目前为止,她所有的言行都不是出自真心,而是含有各种各样的目的。可是渐渐的,好像引得裴延付出了真心。 她给不了他一颗完整的心,却可以给他一辈子,只要他不厌弃她。这样想着,还是公平的,那种负罪感也就慢慢地变淡。 马车一路颠簸,这个吻便一直持续着,沈潆喘不上气,手紧紧地攥着裴延的衣襟,身体慢慢变僵硬。裴延感觉到了,立刻放开她。她如同鱼儿重新回到水里,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整张脸涨得通红。小嘴儿被吻得红润又有光泽。 “侯爷狡猾,不回答妾身的问题,只想堵住妾身的嘴。”沈潆低声道。 裴延轻扯了下嘴角,她说的也没错。他时时刻刻都想堵住她的嘴,看她喘不上气的模样。 沈潆又缠着裴延继续那个话题。她也想通过他,了解父亲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在安国公,父亲,丈夫这些身份的阴暗面,到底还做过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裴延没有办法,只能把宋远航查到的线索,还有今夜见徐器的事情,都告诉了沈潆。他觉得如果不这样做,这个较真的小丫头,估计会生他的气。 沈潆从前就是个天真的大小姐,父亲的权势如何得来,她完全不知道,以至于当父亲和徐器到了厉王府迎接裴章的时候,她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身边的每一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