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美貌,又颇有几分手段,将侯爷捏在掌心里。她一定要跟侯爷说,小心这个女人。 * 裴延领着一队人马去了乡下,冯邑本要同行,裴延却故意把他支开。 暴动的百姓并不是真要造反。原来冯邑枉顾他们全村上下的死活,将原本他们粮仓里储存的,用于渡过灾年的粮食强行征用,充当大同城中所需的物资。有村民要向冯邑的上司,山西的承宣布政使告状,被活生生地打断了双腿,这才让他们全村豁出性命地抵抗官府。 他们想,横竖都是死,倒不如把事情闹大,总会有上官下来查。 裴延坐在村长家里,听村长将冯邑的罪行列了十几条,简直罄竹难书。 昆仑一边听一边摇头,最后下结论:“贪官污吏。” 裴延知道冯邑是因为堂弟冯淼才能做到知府的位置。从前他主管军中的事,很少与冯邑打交道,两个人井水不犯河水。可这回的地动,他算看出来了,若没有谢云朗坐镇,有条不紊地组织救灾,就凭冯邑,大同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侯爷,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老村长年事已高,颤颤巍巍地跪下来。 裴延示意昆仑扶住他。昆仑最近在跟青峰学成语,又冒出几个字:“稍安勿躁,等秋后算账。” 虽然他的用法很奇怪,但老村长以为他是替裴延应了下来,自然千恩万谢的。 回去的路上,裴延对昆仑说:“大同知府等级不低,冯邑的堂弟是锦衣卫指挥使,我恐怕动不了他。你答应村长,我要怎么收场?” 昆仑的犟脾气上来了:“想办法。” 裴延发现没办法跟他讲道理,叹了声,放弃。 太阳西斜,他们回到府中。青峰询问今日是否顺利。裴延把身上的软甲解下来丢给他,看着昆仑:“你问他。” 昆仑还在生气,鼓着腮帮子,不说话。他从来都不知道,当官的里头有这么坏的人。 “爷,他这是怎么了?”青峰好笑地说道,“跟谁欠了他钱一样。” “你自己问他。”裴延丢下这句,就去看沈潆。今早他出门匆忙,还没来得及跟她说,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气。 裴延刚走到廊下,相思就从旁边冒出来,说道:“侯爷,我等了您很久。有件事想跟您说。” 裴延看向她:“何事?” “今日谢大人到了府中,见您的那个妾室。”相思如实说道。 裴延看了她一眼,继续往前走,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 相思不甘心,又追了上去:“侯爷,她未必会跟您说真话。一个小小的妾室,怎么会认识谢大人?我虽然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么,但他们谈了许久,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怎么会没有问题?我担心您被她骗了!” 裴延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些事,她自己会告诉我,我不希望从别人那里听到。而且我也不想听别人说她的任何不是。” 相思愣了一下,咬住嘴唇:“您就这么相信她吗?如果她不认账,甚至掩盖了事实,欺骗您,您也不在乎?” “我选的女人,我自然信她。” 裴延说完这几个字,大踏步离去,再也不理相思。 沈潆正独自坐在屋里发呆,今日谢云朗到来,搅得她心烦意乱。她知道他并没有打消疑虑,而且认定她就是嘉惠后。从他今日说的话以及所有的反应来看,他对自己的感情,可能并不像自己对他的那么单纯。 她做皇后的时候,对谢家多番照拂,并不是出自对谢云朗的私情。谢家是大业的名门望族,族中出过不少留于青史的人物,对大业的影响举足轻重。裴章出于种种原因,对谢家人有避讳,那她这个做皇后的,只能尽力周旋。难道因此,谢云朗误会了什么? 今日她无法向他解释这些,因为解释了就等同于承认自己的身份。 有句话他说的没错,从给裴延做妾以来,她一直都觉得委屈。可近来,那种委屈的感觉却逐渐变少了。他们好像避开了世俗纷扰,只是这凡尘里的一对男女,在西北这片土地上,无忧无虑地生活。 京城,裴章,安国公府,好像都离她很远了。若不是谢云朗今日到来,再度勾起了她的回忆,她几乎都要记不起那些前尘往事。 一双手忽然蒙上她的双眼。那双手掌心的厚茧,每一颗的位置在哪里,她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侯爷。”沈潆握住那双手,将它拉了下来,转身道,“您回来了?乡下的动乱没事吧?” 裴延点了点头,坐在沈潆的身边:“无事。你今日过得如何?” “挺好的。”沈潆早就给他备好了特制的水,倒了一杯递过去,“润嗓子的,都喝下去。” 裴延接过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