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他不该把沈潆丢下。可当时那种情况,他若是坚持,对方人多势众,恐怕如沈潆所说,他是真的回不去了。 “你们侯爷在吗?我有要紧事找他。” 青峰点了点头,把宋远航带到裴延的书房。裴延正在研究边境的布防,看到宋远航十分意外。宋远航不敢看裴延的脸色,垂眸看着地面:“对不住了师弟,我把你托付给我的人,弄丢了。” 裴延浑身一僵,几步走到宋远航的面前,提着他的领子:“你说什么?” “你的那个妾室,被人带走了……” 宋远航话还没说完,裴延就一拳挥向他的脸颊。他本来就是文弱书生,整个人摔在了地上,头昏眼花。这么多年,他们师兄弟二人从未为什么事红过脸,更别提动手。但这一拳,他心甘情愿地受领。 “谁干的?”裴延从齿缝间蹦出几个字。 宋远航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没力气站起来,就撑着手肘在地上:“那日忽然来了很多人,还拿着她的画像。我们商量之后,觉得保定已经不安全,我夜里就想带她转到安全的地方去。没想到那是人家故意布下的迷阵,就等我们自投罗网。她为了救我,就跟着那些人走了。我觉得是……”宋远航竖起手指,指了指天上。 裴延只觉得脑中”轰隆”一声,他当时想把沈潆送出京城,就是为了防止鞑靼的事件继续扩大,他被迫卷入其中,她也会受牵连。没想到离开了京城,她还是没能逃过那个人。 他转身要往外走,宋远航一把抱住他的腿:“喂,你去哪儿?” “我现在就进宫要人。”裴延冷硬地说道。 “你冷静一点。你有证据吗?如果皇上不认,你又能如何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想藏一个人,比我们容易多了。而且你就不觉得奇怪?皇上的后宫什么佳丽没有,他为何偏偏盯着你那个妾室?” 裴延低头看宋远航,他被打得嘴角肿起一块,看起来有些滑稽。刚才那一拳,裴延用了全力,毫不留情。可冷静下来想一想,这事儿也不能全怪宋远航。那人身边有锦衣卫,还有训练有素的内侍,别说一个宋远航,就算十个百个宋远航都不是他的对手。 裴延俯身把宋远航扶了起来,让他坐在椅子上。这么多年在边境养成了一个习惯,越是危急时刻,越要保持冷静,才能想到对策。否则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会让事情更加糟糕。 他刚才一时没有克制住。 宋远航见他没那么暴怒了,这才喝了口水,润润嗓子,说道:“你跟我说句实话,你那个妾室,到底是什么来头?她知道是那个人抓她,比我还要淡定,似乎早就知道一样。” 裴延在宋远航的身边坐下来,眼睛看着地面:“他们说,她很像嘉惠后。不是长得像,而是性情像。我没有见过嘉惠后,所以不知道她们到底相似到何种程度。” 宋远航一拍大腿:“这就难怪了。嘉惠后是皇上的发妻,估计是皇上不能忘情,所以找你的妾室当替代品?可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呢?皇上就算真的喜欢她,也应该等一个恰当的时机,有点太过心急了。” “或许皇上想拿她威胁我。”裴延说道。 宋远航仔细想了想,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现在鞑靼跟大业的关系急转直下,裴延是个关键的人物。 “若是如此,她反而暂时是安全的。她身怀六甲,皇上就算……也不会做什么的。至少孩子生下来之前,她应当无恙。我们再想办法救他就是了。” 裴延握了握拳头。这话说出来容易,可要从皇帝的手里救人,谈何容易?本来还有个谢云朗能帮上忙。可是谢云朗如今远在西北,如今通信又困难。他只能再向蓝烟求助了。 可要蓝烟出手,势必要付出一点代价。 “你回去吧,我自己想办法。”裴延说道,“被人发现,你会有麻烦。” “我倒是不怕麻烦,只不过如今成了家,同你一样,有了牵挂的人。不像从前一样,最多是豁出一条命而已。”宋远航苦笑,“你也明白倩如的性子,她一直怪我把人弄丢了,我从门前还未曾给我好脸色。师弟,别的话我也不多说,自己多加小心。” 裴延拍了拍宋远航的肩膀,宋远航便戴上风帽,将自己捂严实,开门出去了。 宋远航走了以后,裴延将额头靠在手上,犹如烈火焚心。他不知道沈潆会遭遇什么,她怀着他的孩子,他却不能护她周全。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够强大,在皇权面前,卑若蝼蚁。 当年父亲为了姑母与先皇对抗,纵使裴家为皇室宗亲,照样落了个满门倾覆的下场。这就是帝王,手中没有握着至高无上的权力,怎么能保护自己重视的人? 他想救他的女人,唯有一条路可以走。 裴延抬起头,眼中的光芒已经炽烈。他站起身,叫了青峰进来:“你去歌月坊传信,我要见他们的东家。” 青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最近侯爷怎么跟歌月坊的东家走得那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