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们中的人气颇高,在这些大爷眼中也是一个值得爱护的后辈。 “小路,今天还休息呢?”前几天爆了暖气管道的老人头发都白透了,如果不是路俏这个小丫头,他们老两口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喷泉一样的热水流。 “是呀,吕爷爷。”路俏走近他,慢慢地摆了摆手。 正在下棋的宁老爷子摆了摆手既是打招呼又是让人噤声:“我这步重要着呢,别说话!” 旁边有人起哄:“就你这下法,每一步都重要,每一步都可能输棋,可不重要么?!” 他们这些人等这个新棋桌等了一上午,这个老宁头说自己下三盘就倒地方,好么,他那边两盘棋没下完自己这里都该回去吃午饭了,等下完了三盘棋,天都黑了。 宁老爷子不耐烦地又胡乱挥了一下手,一边挥一边吼了一句:“观棋不语啊观棋不语!” 最没棋品的人居然还让别人观棋不语,看棋的人中有人嗤笑了一声,好在到底再没有人开口损他了。 路俏被他们刚刚的抬杠吸引了过来,就站在人群外透过缝隙看着棋盘,两个老人体谅她个子矮,都给她空出了位置。 宋老爷子对着棋盘仔细端详,恨不能在在上面看出这些玉石棋子的前世今生祖宗八代,他的手拿起了卒子又放下,拿起了象又放下,拿起炮……他斟酌了两下,还是把手移向了自己仅剩一个的车。 坐在老宁头对面的老爷子正是陈大妈家的邢老爷子,老爷子当年在警察系统里干了四十多年,退休之后看起来仍是龙睛虎目气势逼人,他就坐在那里不出声也不动弹,偶尔喝一口茶等着对手下棋。 瞧见他这个样子,宁老头儿就越发地拿不定主意了。 终于,宁老头儿还是拖泥带水地动了自己的象,吃掉了邢老爷子的一个炮。 邢老爷子瞪了一眼棋盘,出手如闪电,转瞬间就用自己的车吃掉了宁老头儿用来看家的象,顺便逼宫将营,调兵遣将之间真是气势逼人如寒芒出鞘。 棋盘上的形势顿时明朗了起来。 宁老头的棋子都在对方一边根本难以驰援,眼下只剩了两个士还能苦苦支撑。 “哎呀老宁子,你终于下了至关重要的一步棋啊,这下你是要输咯!”走了半天走了一步臭棋,旁边看棋的几个老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宁老头从马扎上跳了起来就去抢自己被吃掉的象。 “不对呀!我走错了呀!把我的象还我!” 邢老爷子端坐着也不说话,手里握着红色字儿的象不松手,老宁头就算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那也是拿不着。 可怜宁老头一介书生,平日里也是养花逗鸟风度翩翩,现在为了一个棋子跳的跟个猴子一般,简直是不堪入目。 围观群众们是彻底笑开了:“老宁啊,只许你落子有悔就让别人观棋不语啊?” “你这哪里还有棋品哟,分明是没品啊。” “你也算是个老外交口的了,嘴皮子干架干了一辈子,真见真章儿就不行了吧?” “可不,嘴上行了手上就怂了。” 一群平时道貌岸然的退休老干部说起风凉话来那真是比这天儿还要冷飕飕的。 路俏瞅了说得最起劲的几个老爷子一眼,得,全是军区和公检法口儿的,跟连任驻外大使的宁老爷子不搭嘎,难怪损起人来都带了职业歧视。 那边宁老爷子依然涨红了脸从邢老爷子手里抢棋子儿。 “听说啊,老宁子这么多年有三件本事最了不起,第一啊是装聋子,第二啊是说瞎话,第三啊是和稀泥。这第一样本事咱都看得很清楚了吧?” “老宋,你这就说错了,他哪有三件本事啊,明明就一招鲜吃遍天,那一招啊就叫脸皮厚!” 哗哗啦啦,风吹打着叶子,好像有人在附和着这些老人的畅快笑声。 女孩儿走过去,把宁老爷子从位子上直直地拎了起来,然后放到了一边。 “一盘棋而已,何苦这么较劲?” 记得这个老人是心血管不太好,为了盘棋把自己折腾病了可不好。 虽然上蹿下跳地厉害,但是老宁头可没想过自己会真的跟孙猴子一样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