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被打到的当事人,宁老爷子很淡定地给自己的儿子打了电话,在两句话说明了情况之后,他扣上电话就脸色苍白地坐在了地上。 正好此时保卫科的人都赶到了现场,几个人去把夹克男抓了起来,另外几个从路俏的手里也接手了棉衣男,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棉衣男被几个体格彪悍的保安制住的时候,表情竟然有一瞬间的解脱。 这时,老李终于从对妻子的愤怒中回过神来,看到自己的两个侄子被人像是犯人一样地押着,他不禁怒吼了一声:“谁准你们抓他们的,他们是我侄子!” 两个男人刚刚也是被这个阵势吓到了,现在他们都挣扎着说: “我是帮我老叔讨公道!” “那是我老叔!我们不是坏人!” 老叔? 被人“颤颤巍巍”扶起来的宁老先生“惊怒地”看向老李:“老李,你让你侄子打我?” 曾经的驻外大使此刻脸上的表情称得上是痛心疾首。 陈大妈也立刻把沉默不言的张教授护到了自己身后,她拿出瞪着叛国者的气势瞪着老李头儿: “怎么了?你侄子就能随便打人?你侄子就能对老人出手了?!今天这是我们都在他还要打老宁,要是我们都不在,他们是不是连老张这个婶子也要打?” 几句话下来老李再次被气了一个大红脸。 那边闹得是轰轰烈烈,另一边,路俏被一群大妈慢慢围起来渐渐远离了核心位置。 路俏也明白,这些大妈是不想让自己继续搀和这些事儿了,她退后了几步就转身拉着孟雅言继续去吃早饭。 在路俏出手的时候,她把饭盒塞到了孟雅言的怀里,小姑娘就一直抱着一个热乎乎的饭盒,看了一场让她叹为观止的热闹。 这个小区里面的人和她以为的“垂垂老矣”不一样,孟雅言默默地想着,又看看路俏,这个姐姐也和她以为的文雅高贵可靠不一样,这个世界…… 她想到了小巷中无助的自己,还有刚刚那个满口“我的错”的老奶奶,还有那些她曾经看到却不曾细想的细节。 这个世界,它和自己以为的不一样,在昨天之前,她家境优渥前途明亮,虽然父母长久都不在身边,但是她已经乐天知足,对于每一事物都能看到好的一面。 可是,现在她觉得身为女性有太多苦楚几乎生来就有,只是性别的不同,她们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就充满了看不见的荆棘。 小姑娘打了个哆嗦,更抱紧了怀中的银耳汤。 似乎这是世上仅剩的温暖。 正在研究着油条那根更酥脆好吃的路俏察觉到孟雅言打了个冷战就多点了一个姜丝小咸菜,带着小姑娘做到了小饭馆靠里的位置上。 没一会儿,六根油条、三个酥饼、两碗豆腐脑、两个卤蛋和两碟小咸菜就端了上来。 这家的咸味豆腐脑是浇了酱油汁的,一碗就是白花花的一整块豆腐脑,洒上了香菜和咸菜末又点了几滴辣椒油,也可以加一块钱要一勺肉酱。 路俏平时经常在这里吃,老板娘把四五个油炸甜果子也放在了她们的油条盘子里。 “上次架子倒了还得多谢您。”她常年站在油锅旁边,脸色红亮还带着油光,笑起来一口白牙就显得格外的干净,说完了她就转头又去忙了起来。 从沉思中回过神的孟雅言看见路俏先用筷子夹起了一块甜果子配着豆腐脑吃了起来。 这、这个姐姐真的是自带亲和力满值的光环啊! “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 路俏咽下嘴里又热又滑的豆腐脑,对着小丫头点了点头。 “如果……如果你觉得身边到处都是刺怎么办?小小细细的那种,抱怨出来别人会觉得你太敏感,不抱怨又觉得动弹不得?” 面瘫着脸的女孩儿慢吞吞地打量了她一下,慢吞吞地说:“你觉得穿我的毛衣不舒服么?” 毛衣?什么鬼? 小孟姑娘这才想起来自己除了内衣之外穿的都是路俏的衣服,自己刚刚的形容根本就是在说一件质量不好的衣服。 “不是毛衣,我是说……”是说女性,如你如我,是说社会,是说…… “不舒服就换掉。”路俏微微低着头,豆腐脑的香味与空气中的油香味勾勾缠缠在一起,温暖了这个让人鼻头发红的冬日,“生产劣质毛衣的厂子会被淘汰,会倒闭,因为顾客越来越挑剔。衣服总会越来越舒服的,不是每件衣服都糟糕,你可以选择当个抵制劣货的顾客,也可以选择自己开个工厂让更多的人穿上好衣服,先不穿了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