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明日是淑妃娘娘的忌日,可需我做些什么?” 陆玉安一怔,当即反问,“你怎会知道?” “齐王殿下说的。” 那人面色仿佛暗淡了一些,嘴角抖了抖,眼睛有些醋意的抬高,“你何时与皇兄这般熟络?” “很久了吧。” “你..真是坦诚。” “这次灾民入京,若非齐王殿下应对及时,恐怕后果还会更加严重。 齐王殿下囤积了不少粮食药草,关键时候全都拿出来无偿送给百姓。反观那些试图谋取暴利的奸商,个个伸长了脖子等着看齐王散尽家粮。 国/难当前,他们只想着个人利益,实在可恶。” 在过去的一月里,鸾玉亲眼看着难民陆续饿死,病死,也目睹了那些翘首观望,等着发财的奸商如何冷血,如何麻木到无动于衷。 世道炎凉,每个人在在蝇营狗苟的算计,怎样牟取最大利益。 人命算什么,在有些人眼里,比不过一块碎银子,更比不了屯在库房有些发霉的粮食。 “是啊,皇兄素来淡薄,品性纯和。他心善,见不得他人受苦。”陆玉安叹了口气,却不得不赞同鸾玉所说。 “从前我只是听闻齐王殿下美名,却从未见识过他视钱财如粪土的超然淡定。你不知道,有些姑娘看见齐王上街广设粥铺,沿路惊叫连连,若不是殿下身边有人护着,想必她们还能生扑上去。” 想到那场景,鸾玉禁不住笑出声来。 面前那人脸色愈加阴沉,似星辰大海一般灼亮的眸子,此刻好像被灌了黑水,浓浓的,晕染成一片雾气。 后背一热,那人竟猛地拥住鸾玉,一手环在腰后,一手扶着她的肩膀,松紧适宜。 强烈的压迫感自上而下,鸾玉不解,“你先松开,府内人来人往,若是被人看见,便不好了。” “我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 “你不舒服,要去看大夫。” 鸾玉只以为他胳膊难受,却没意识到那人愈发粗重的喘/息。 “可我这里的不舒服,只能抱抱你才可缓解。” 他握着鸾玉的手,将她牵引到自己心跳之处,那里的声音强健有力,正如这个人一般,孔武健壮。 “好没趣。”鸾玉本是责骂,可说出来的话却软绵绵的,没有一丝戾气。 “你不懂,我的难受之处太多,我,我这处...”他的嗓音有些暗哑,偏着脑袋压在鸾玉肩上。 “我只盼快些扳倒太子,除掉高相一派,也好早日将你娶进府里,那我这处的难受,便再也不难受了。” 有些放浪的言行,陆玉安说来却格外叫人觉得心暖。 鸾玉啐了一口,两颊粉红,她用力往后扥了扥,那人握的紧,手掌被他圈住,挣脱不开。 “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 似乎怕她不相信,陆玉安贴着她的耳朵,像是孩子一般委屈的申诉。 “你方才说皇兄的时候,可知道我内心有多嫉妒。” 鸾玉有些讶异,忍不住被他逗笑。 “君子之交淡如水,齐王殿下品行高雅,我对他只是尊敬与欣赏,并无其他。” “那对我呢?” 迫不及待的追问,陆玉安几乎没有给鸾玉反应的时机。 “你?我说过了,前世我们大约是认识的,而且很熟。如此这一世,我也不准备花心思却了解旁人了,如何?” 她说的委婉,却足以让陆玉安明白心意。 “好!” 身旁的花枝随着微风的拂动,缓缓地摇曳起来,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沾染了夕阳的余晖,如同镀了一层金粉,灿灿生辉。 胡茂趴在院墙上,一只黑色的猫呜咽着翘着四肢走过,瓦片发出呲嚓的响声。 这场景,简直叫人酸的厉害。 直到高皇后用了晚膳,百无聊赖的撕烂了九朵桃花之后,贴身嬷嬷这才小跑过来传话。 “高相过来了,娘娘。” 高皇后从软榻上立时坐起,低声问道。 “哥哥脸色如何?” “神清气爽,很是得意。” 想来便不会出什么差池,这一双儿女,个个都不让自己省心。 “太子还未回到东宫?” “没有,听掌事宫女说,是要明日晌午才能回来。” “近日里越发胡闹的厉害,罢了,等他回来我去训诫一番,总不好叫他继续散漫。 登州一事,若非哥哥担着,早就出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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