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殿下好起来,我们不如去趟灵源寺,那里的温泉洁净天然,能松散肌肉,活络筋骨,对殿下的身子也是极好的。” 芍药跟着附和,“对,夫人也说过,灵源寺有她的故人,去那很是方便。殿下,你与夫人许多日子不曾畅聊,不如...” “你们两人何时成了母亲的说客,我这身子是什么样子,自己清楚的很。 小腿不如从前,虽然日日按摩,可比起常人来看,若想恢复如常,几率很小。你们不必替我忧心,世事便是如此,无需介怀。” 他摸索着把手,容妃来的时候,恰好听到他这样没有希冀的安慰,心里头的涩意慢慢涌了起来,面上却还是带着笑。 “敏之,身子大好了。” 陆玉容抬头,眼神下意识的往容妃身后看去,失望只在极短的时间,嘴角便勾起了一抹灿烂的笑,温和如玉。 “母亲,你来了。” “我给你求了一个平安符,安国寺住持亲自开的光,灵验。”平安符外面罩了青色香囊,绣着一朵兰花,清淡雅致。 陆玉容接过来,然后挂在腰间,抬头笑道,“母亲手里抱着的字画,也是送我的吗?” 听他一问,容妃想起来什么似的,将字画递到他怀里,“这是文南公主送的,说是孟大家的墨宝。” 修长的手指抚在画轴上,心里头就跟吹破一个洞,寒冬腊月里冷的结了冰。 “沾了母亲的光。” 芍药上前将画收起来,花枝跟着一起遣散了下人,只剩下他们母子两人。 “她没来,你失落了。” 陆玉容不置可否,只是抬头看着树顶的繁花,不断飘落的花瓣贴着脸颊飘到地上,带了甜丝丝的香气。 “虽然我不知道你具体做了什么,敏之,我希望你能以晋国大局为重,不要将个人心思掺杂到其中,本末倒置。” “母亲想说什么,便尽管只说,对着我无需拐弯抹角。” 他掐着一枝花,将上面的花瓣一片片的摘下来,撒到地上。 “你与梁国六皇子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交易?” “没有。” 冷静直接,陆玉容眯起眼睛,门口出现一抹月白身影,好像给他的身体注入了一汪清泉,容妃跟着转过身子。 鸾玉走路生风,衣袖微微挽起一截,露出莹白的腕子,裙摆简约大方,像是从校场回来似的。 “看来齐王殿下已经痊愈了,我这瓶金疮药有些迟了。”说罢,便想把手里的瓶子放回去,谁知陆玉容当即伸出手,不急不缓的贴着手掌拿过瓶子。 凛眉笑道,“公主怎的这样小气。” 鸾玉露出皓齿,挨着容妃站过去,花瓣落到她头顶上,斑驳陆离的光影下,她就像梦里一样好看。 “高皇后与高相撕破脸了吗?” 陆玉容的指甲抠在扶手里,细碎的沫子勾进指甲,他像没了知觉似的,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鸾玉。 “高相装病,一应事宜都由高晚之和高广瑞出面,就连皇后娘娘,也不曾见到他。 高皇后心中有气有恨,偏偏没法发作。她以为四公主死了,却也不敢向晋帝坦白事情原委,如今是郁郁难平。” 鸾玉想起了什么,接着说道,“太子跟陈文永之间,需要一场彻头彻尾的分裂,陈国公决不能成为高相和高皇后的联盟。” 陆玉容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高皇后把陆玉明看的很严,就算他苦苦哀求,蓬头垢面,也没有心慈手软到不明事理,她要陆玉明清醒,总得需要时日。 “东宫我不方便去,还是要有劳齐王殿下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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