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真相后,他便开始装作体力不济、百病缠身的模样,希望能早日辞去丞相之职,避开朝堂纷争,以免旁人为了对付他翻出此事。 三年多来倒也风平浪静,今日却再听得那枉死女子的姓名,刘括实难泰然。 浔阳瞧着刘括发抖的手便知此事在他心中是何等份量,若非他执意乱点鸳鸯,她是不愿来为难这位老人家的。 “丞相大人的脸色似乎欠佳。”浔阳端起茶盏,拂去泡沫,悠然细品。这茶叶并不是什么顶点的名品,胜在其味清甘,回味无穷。 浔阳的来意刘括自然知晓,也不打算再兜什么圈子,道:“郡主又何必明知故问,旧事重提,想必是为了唐近吧。” 浔阳浅浅一笑,开门见山最好不过。她道:“丞相大人不也是明知故问吗?” 刘括放下茶盏,道:“郡主既然知道了当年的事,应也知道错不在老夫。老夫为何要为此事遂了郡主的心意?难道郡主想要颠倒黑白,冤枉老夫?” 正是不知者不罪,当年之事虽因他而起,却并不能治他什么罪名。 “浔阳岂敢。”浔阳笑道,“我不过是想做个好心,将真相告知那女子的生身父母,好让他们寻回女儿遗体罢了。” 这才是刘括真正担心的事,那女子早已嫁作他人妇,若是亲生父母寻来,定是要掘了那座合葬坟的。 多得慎王与刘括同朝多年,交手无数,对这位老丞相了解颇深,才能抓得准死穴。 刘括气得老脸涨红,他为官多载什么风浪不曾见过,今日竟教一个小姑娘逼得无路可退。 “若非别无他法,浔阳也不愿去惊扰令郎九泉之下的安宁。其实浔阳所求的并非什么过分之事,还望丞相大人成全。”对付刘丞相这等人物最忌讳步步紧逼,当是一张一弛才好。 “浔阳明白,丞相大人一心为我皇爷爷办事,想寻一位合适人选接替相国之位。但这偌大官场,又非只唐近一人可堪重用,丞相大人何必如此执着。” 刘括听着浔阳的话却是一笑:“郡主既知道老夫要提携唐近成为宰辅,又为何要这般执着阻挠他的前程?这便是郡主的深情?” 浔阳亦莞尔一笑:“大人应当最清楚,您口中的前程是如何的荆棘满布、十面埋伏。唐近不似大人官场斡旋多年,要在这党争之中全身而退岂是易事。再者,大人跟随陛下多年,自然深得陛下信任。可是唐近,他毕竟是从慎王府出来的。” 的确,唐近的背景并非一张白纸,多疑如陛下不可能毫无戒心。 刘括思虑的仅是唐近行事是否为可用之才,并不曾设身处地去考虑过他的将来,浔阳所思所想更为周全。刘括不由改观,或许浔阳郡主对唐近的确是真心一片。 “郡主可否答应老夫一事?” “大人请讲。” “官场之中,似唐近这般不存私心之人少之又少。望郡主莫为M.dGLhTOyot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