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平时有啥矛盾,关键时刻村民们还是齐心的,何况关系到粮食,就更没理由拆台了,便是苏卫山他们都毫不犹豫的挺唐知综。 生产队的人达到空前的团结。 于是等秦爱国和几个公社干部来了解情况时看到就是这副场面,两个生产队的人各站在界限两边,人人手里抄着家伙,桃花村的人口径统一,逮着丽华村的人骂,你骂完我接话,配合默契,完全不给丽华村的人插话的机会,而丽华村的人呢,个个苦大仇深眼神愤懑地瞪着赵振贤,示意他骂回去。 赵振贤孤掌难鸣,根本不是桃花村村民的对手,别提多郁闷了。 “秦书记,你得给咱出头啊,他唐知综欺人太甚,借着通沟渠趁机霸占我村的庄稼地,还把粮食收回保管室藏着,他是不给我们村活路啊。”夜里赵振贤翻来覆去想过了,霸占土地是很严重的事,唐知综怎么能面不改色把责任怪到他头上,他顶多没及时组织人通沟渠,没犯啥大错误,即使真犯错,也该由公社干部们开会决定,唐知综有什么资格改界限。 理清楚思路,他就逮着唐知综的问题说事。 “呸,不要脸,谁占你们土地了,你们自己不要我们没办法收着的,凭啥说咱断你们村活路,要断也是你们自己断的,和咱队长有啥关系。” “自己好吃懒做不管庄稼死活,我们好心好意过去提醒你们,你们不当回事,还把活推给我们,要不是我们队长有魄力,冒着大雨找人通沟渠,这边几块地的庄稼都要遭殃,不感谢我们队长就算了,还倒打一耙,谁不要脸啊。” 桃花村的人战斗力惊人,说得赵振贤哑口无言,他胀红着脸,抬着下巴骂回去,“你们不要脸,通个沟渠就想占咱村的地,和以前剥削农民的地主有什么区别?” “别把通沟渠说得很简单似的,真要简单你自己怎么不带人通呢,竟把我们比作旧社会的地主,我说你们才是呢,啥事不干就想着占便宜。”桃花村的大娘就是吵架的主要力量,她们经验多,对方越还嘴她们越来劲。 赵振贤:“谁占便宜了,谁占便宜了?” “除了你们还有谁,我是和鬼在说话啊,你们村出现坍塌推到咱村,咱把塌方清理出来,把地里的积水引到水沟,又掰玉米,割红薯藤,我们多辛苦你们没看见嗦,现在几句话就想咱把粮食拿给你们,不是占便宜是啥。”说得激动了,桃花村的人往界限跨了一步。 赵振贤老脸憋得快爆炸了,粮食明明就是他们的,谁让他们收了,还给他们是理所应当的,凭啥最后显得是他们错了。 他气得直喘气身边也没个人站出来说话,不由得冲旁边人吼,“你们是哑巴不会说话啊。” 为啥唐知综做啥都一呼百应,他啥都没做就遭人记恨,太他妈不公平了。 他旁边站的是丽华村小学校长,哪儿像个吵架的,所谓好男不跟女斗,他和几个女同志吵啥啊,况且赵振贤有什么资格指责他,如果不是他不作为,好好的唐知综改界限干啥,他认识唐知综的时间可不短,哪怕好几次被气得吐血,但只要你不惹他,他不会主动惹你。 这件事就是赵振贤的错。 “说啥啊,干部们在呢,要干部们说说吧。”毕竟这么多人在,他不好和赵振贤唱反调要他下不来台,尽量压着心里火气。 经他提醒,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秦书记身上。 “秦书记,你得说句公道话,咱们堂堂正正做人,从来没贪过谁便宜,就说每年掏水沟,哪个生产队不是量着距离干,生怕多掏了半截,咱们从不计较,偶尔看他们没掏干净的咱还帮忙再掏掏,有年河里下暴雨涨水,哪个村的草流到河里堵住了缺口,谁都不肯下去把缺口打开,最后是咱村男同志憋气把草捞起来水才流走的,每人感谢过咱,还咬定咱村地里的草被雨水冲到去堵了缺口,诛不诛心哪。”这样的事,桃花村的人张口就能说出好多件,唐大壮做事磊落,常说的就是有时间扯皮早把活干完了,所以她们没少帮其他生产队干活。 赵振贤为啥理直气壮地说塌方在她们生产队,不就抓准了两队的地连着,水溢到地里两块地的庄稼都会遭殃吗? 换作唐大m.DglHtoYOta.coM